“这些,”思绪回笼,眼中红意顿收,言浔变得平静,骤然抬眸,“依朕看,不止这些吧。若朕没猜错的话,当年的荆珥宴,联合南越、东楚一起陷害相国,置相国与北祁于死地的人,也是你。”
听着言浔将自己的罪行原原本本的讲述出来,宋忱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听故事一般。他顿了顿,又是一笑,“我说的没错,皇上就是聪明。”
“宋忱,你好狠的心啊!”言浔咬着牙说,“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为你流血牺牲,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感觉到愧疚吗?”
“愧疚?!呵,”一声冷笑,宋忱终是绷不住大吼,“言氏冤死我父亲,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诛杀魏家满门,让魏家永无抬头之日,难道你们就不感到愧疚吗?”
这么多年来,他心头的仇怨,一直愤愤难平。
没想到,还是言郗氏种下的恶果。
羽睫轻垂,言浔“说到底,你就是来报仇的。”
“不!”谁知宋忱语出惊人,“我是来代替你们的。代替言氏,一统天下。”
见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言浔身前,挡住了烛火的光亮,“只有真正有资格当得起皇的人,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身前小炉微光,映照在言浔脸上。她抬起头,望着宋忱问,“那朕该以何种方式退位呢?”
同样垂眸看着她,宋忱道“不必退,皇上会在灵柩里,与我一起,共享荣光。”
话一出口,惊的烛火半灭。
“你要弑君。”
“非也!”摇了摇头,看着杯盏,宋忱徐徐道“皇上是暴毙而亡,有心存恶念的歹人在酒里下了毒。”
话音落下,宋忱缓步出门,背影中随行的嚷了句,“青梅煮酒,再论英雄!爽哉!快哉!”
身影来至门前,“来人!”
秉柊不知从何处走上前来,“臣在。”
背对着言浔,宋忱“动手吧。”
秉柊俯身答,“是。”
下一瞬,抬手便将宋忱擒住。
“秉衷,你!你做什么?”被按在地上的宋忱震惊不已。
按着人秉柊。
“你疯了!难不成你不想要你妻儿的命了吗?”宋忱威胁着大喊,“来人!来人!”
几经嘶吼却无人上前。
停了半晌,见姜定安从远处走来,立在门前俯身行礼道“回皇上的话,宋忱私军已就地斩杀,秉护卫妻儿已被救下。”
话一出口,秉柊如释重负。
宋忱震惊不已,转头看着秉柊问,“你,你没失忆。”
与此同时,见言浔回身,平静的眸色间是一潭深水,她静静地望着人,“宋忱,你输了。”
……
原来那日秉柊的无意碰撞,是将情悦所在何处的信条塞进了周明怀中。
当夜周明入宫觐见。
言浔寻到情悦后,终是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秉柊没有失忆,当年他亲眼目睹了宋忱的罪行。
这么多年来,他卧薪尝胆,潜伏在宋忱身边,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揭露他全部的罪行,为北祁的先烈英魂,报仇。
“九年了,”缓缓起身,来至宋忱身前,言浔“你用整整九年的时间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宋忱,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佩服你的勇气和毅力,你是当得起天下之主的人。但,”
话锋一转,“你配不上这个位置。”
垂眸睨着人,言浔神色冷冷,“若要你称皇,九泉之下的那些英烈亡灵不会答应。”
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朕想了一整夜,终于理顺了你的整盘棋,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你让朕开眼了。不过朕想问一句,当年荆珥宴,耦香亭中,你为何会告诉朕林将与的下落?”
问声落下,原本神色凶狠的宋忱忽然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