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继续说下去。
沈楣遥不解其意,眨了眨眼又笑,“那也挺好的,他俩年龄相仿,以后就可以做玩伴了。”
“嗯,”言浔并未多言,转而问,“二哥哥不是都已经归隐了吗?怎么又会在这儿呢?”
闻言一笑,沈楣遥扶着肚子抢话道:“你二哥哥呀,是因为担心你。”
“担心我?”
“嗯,”点了点头,沈楣遥:“还不是因为,你此次称帝回京,启幕怕新朝方立,朝中事物繁多,你一个人打理不过来,所以就想过来帮你一把。”
说着说着见沈楣遥将嘴一嘟,连忙邀功似的嚷,“就在这事,我们可是提前一个多月就收了东西,往帝京这边赶的,昨日刚到。”
“原来是这样啊,”言浔恍然大悟,又感激备至,“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不谢不谢,”摆了摆手,沈楣遥还是老样子,憨憨的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过后闲谈,言浔问,“对了,这么多年你们过的还好吗?”
“好呀!当然好了!”沈楣遥一脸幸福的说,“我们在乡下,盖了个房子,还有自己的小院子,每天种田养鸡,逍遥又自在,过的可好了。”
“哈哈哈,是嘛!”眼睛弯成了月牙,言浔笑说,“我看你和二哥哥都黑了。”
沈楣遥:“嗯,是黑了。”
“二哥哥没少受你的摧残吧?”言浔忍不住又打趣了她一句。
沈楣遥闻言羞赧,垂下头去,“嘻嘻嘻。”
“遥儿还好,”风启幕开口道:“就是知儿,太调皮了,跟个假小子似的。还继承了她娘的优秀传统,走到哪儿都……”
“都什么?”言浔问。
“啊!”
还不等风启幕答话,殿外便传来一声惨叫,紧随其后,“啊――”
穆驰的哭喊声接踵而至。
“怎么了?怎么了?”众人惊慌。
未几,见邓甘意从殿外跑了进来,急吼吼的嚷,“哎呀!不好了皇上,风家小姐方才爬树摘果子,然后往下扔。第一个果子就砸到小殿下的头上了,起了个大包,眼下都肿了……”
“啊!!”言浔一呆,醒过神来,立刻奔了出去,口中大喊,“快!快出去看看!”
一听这话,风启幕也跟着奔了出去。
沈楣遥在最后慌慌张张的跑着。
其实风启幕没说的后半句是,走到哪儿都……惹是生非。
――
是夜,灵欽宫。
言浔哄睡了儿子,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纤影提灯,顺着墙延向前走,小人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太多太多的回忆涌入脑海,不觉间她含泪又笑。
踏着冗旧的楼梯,缓缓走上前矮楼,推开窗,映着月色见一院繁花摇曳。
每一株梨木都在。
言浔一一扫过它们,最后在一株小梨前停止了视线。
只一瞬间,脑海中回忆汹涌。
四年前的那个春日。
“又在赏花呀?”林将与的声音响起,带着甜腻腻的温柔。
言浔回眸看他,丹唇笑挽,说,“卿卿,我们一起种梨树吧。”
“种梨树!?”
“对呀,对呀!一起种一颗,只属于我们的梨花树。”
“好。”
思绪回笼,望着小梨树,言浔无言,一滴泪悄然滑落眼底。
――
言浔登基前将前朝旧臣悉数归笼,入朝觐见。
相传沈乾爅已死,死因不得而知。但在宣政殿上,言浔又见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清雅如墨,淡雅出尘。
是宋忱。
没想到他竟然还在。
一见他,当日言浔便下命,要彻查七年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