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言浔奔出了北祁所宿的寑殿,她与穆解轶住的极近,其实就在一座宫城里。
如今见小人儿飞奔着冲去穆解轶所宿的寑殿中。
殿门并无人看守,言浔高抬阔步跑了进去,欢天喜地的喊,“二姐……”
“……姐。”最后一声陡然降下。
纤影在床边猛然顿住,言浔望着床上的场景,傻了眼,只因……
此刻目之所及,见床上床下衣袍散落,一方锦被斜盖,却掩不住春光。
“谁呀?”床上,穆解轶听见声音,恹仄仄的转过身来瞧。
不想在其身后,竟还有一人。发冠已散,长发飘散,一双美目,盈盈怯怯,我见犹怜。就算在此等不修边幅的清晨,也是那般绝美倾城。
是花如许。
彼时见二人赤身裸体,相拥而卧。
花如许起身,看见言浔第一眼,竟会下意识往穆解轶怀里躲。
醒过神来,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小人儿也立刻背过身去。
这其间,唯有穆解轶泰然自若,回身拢了拢被子,盖住怀里的小美人。
“怎么办?怎么办?”花如许吓得都在发抖。
“没事。”拍了拍他,穆解轶安慰,转身正欲开口。
“嗯,嗯,我,我没事了。先走一步,二姐姐,你们好好休息啊!”殿前小人儿却是慌乱不已,抢着把话说完,然后不管不顾,飞奔出去。
留身后二人“……”
停顿三秒。
一声哭嚷,“哎呀!都怪你,被发现了吧!这可怎么办呀?”
一声轻笑,“没事呀!”
……
出了穆解轶所宿的寑殿,言浔只觉方才是一场大梦。
“什么情况?这么快就给勾上床了?二姐姐可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哈哈。”忍不住垂睫笑,无奈摇了摇头,言浔抬眸,缓步朝自己的寑殿走去。
入殿时。
“唉!主子,”急促的声音猛然响起,带着埋怨,“这大清早的,你酒刚醒,跑哪儿去了?”
定睛一看,言浔“姜定安,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给你送‘早膳’呀!”抬手托起瓷碗,姜定安开口道。
看着上下叠扣的瓷碗微顿,言浔蹙眉问,“什么呀?还要你一大清早的,专门跑过来给我送。”
闻言便笑,将碗向前一送,姜定安故作神秘道“主子自己看。”
自己看?
眼眉一挑,小人儿忽然来了兴致,忙不迭走上前去,接过瓷碗来,颔首打开……
“冰糖雪梨汤?!”看见碗中莹黄透亮的汤水,言浔眸间也亮,惊喜不已,紧忙抬头问,“谁做的?”
此刻见眼前,姜定安静立,那双眸子看向自己,眼中是一弯浅笑,那人开口。温声言,“南椋,云上卿。”
话一出口,嘴角笑意一滞,言浔怔愣。
……
未几,膳房。
屋内静悄悄,唯见一道长影坐在小灶前,头戴帷帽,手执摇扇,正对着灶上的瓦罐扇风。
罐中煲的汤水,清香甜腻,正是冰糖雪梨汤。
云珩给小炉扇着风,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应声回眸,看见来人,见墨瞳微定,其间一闪欣喜,又紧忙佯作平静,云珩起身,“你……怎么来了?”
彼时见对面,言浔双手捧着碗,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在云珩面前站定身,小人儿将手一抬,捧着空碗说,“喝完了,再来一碗。”
示意还要喝汤。
看着空碗,云珩一笑。也不多言,抬手接过瓷碗,转身盛汤。
“汤喝完了,遣个将士来,再盛一碗送去殿里便是了,何须你堂堂一国之君,亲自来要汤呢。”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