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养在宫中,无非是想用你这个病怏怏的身子来防止外戚干政,权臣僭越。有了你,便有了立储无争,稳固太平的江山。说白了,你就是个傀儡。”
“傀儡,”覆在胸口的手一紧,揉皱了衣襟,穆循低声重复。
“父皇眼明心净,他心中的储君人选,早已有了打算。不是你,也不是我。”说到此处,穆徊眸色见衰。他很清楚,他也是弃子。
“你少挑拨离间!”穆循忽然大喊,“本宫还不知道你。你不是一直都想做西尧的皇吗?今日本宫便告诉你,本宫才是西尧的太子,只要有本宫在,你这辈子都别想。”
穆循在溺毙的前一刻醒来,他在警醒自己。
“呵,是吗?你是太子?那父皇的立储诏书何在?”穆徊眼中却是一潭死水,他早已看透了一切,“这么多年了,父皇口口声声对外宣称你是太子,可有一日真正的册封过?”
话一出口,激的穆循溃不成军,他扶在椅背上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指节已然寸寸发白。
穆循无言,穆徊亦是笑容惨淡,“你还不懂吗?你就是父皇的挡箭牌,他只是在利用你。”
“大哥!”穆徊突然起身,他越过桌椅来至穆循身前,噗通一声跪在穆循面前。
“四弟!”穆循惊愕,下意识抬手,想扶人起来。
“你我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境遇相同。我们都是苦命人。”穆徊不起,只一瞬不瞬地看着穆循,言辞恳切道“我也不怕同你直言,这么多年来,我之所以四处征召,筹建军队。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冲破父皇的束缚。如今我有了军队,但是……”
垂下头去,穆徊不再说了,他故意留了后话。
“但是什么?”穆循问。
猛然抬眸,穆徊“大哥想听我说吗?”
“……我想。”穆循点头。
不得不承认,方才穆徊的那套言辞,戳中了穆循的心。
闻言微顿,穆徊并不直言,缓缓起身,去到栏杆处,再望阁外,背影中音色低低,听他道“我本想着,父皇此次病重,若无力回天,在他草拟继位诏书之时,我可亲率重兵入皇城相守。这样,”
微微回目,穆徊面色不改,“让父皇在临死前,也能念着点儿与我的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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