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微顿,言浔转目看向云珩。
那人一见,垂纱轻摆,紧忙冲自己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听。
言浔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拒绝,然后好有理由跟着自己,保护自己。
羽睫轻垂,不禁泄了口气。言浔也知道,看这个情况,梁靖起那畜牲,如今贼心已起,这般挑逗撩拨,肆无忌惮,还要跟去帐子里,看来今晚自己是逃不掉了。
也只有云珩能帮自己了。
抿了抿唇抬起头,言浔看着云珩,“我偏不听,有本事你就一直跟着吧。”
“东漓国君,我们走。”说罢转身便走。
留余下众人。
云珩闻言,颔首一笑。
周明也是一笑,快步跟上前去。
梁靖起则一脸不悦,翻了个白眼“……好吧。”
北祁与东漓的队列并行,言浔和梁靖起走在最前面,二人言笑,相谈甚欢。
云珩跟在最后,目光自始至终不离言浔的背影。
未几,姜定安从后方追上前来,“皇……”
“你跑哪儿去了?”还没等开口,身侧沉声忽作。
转目一瞧是云珩,姜定安红颊醉眼,笑的有些憨,挠挠头说,“哈哈,方才几个哥哥,带着我出去耍了。”
“你知不知道,方才你们国君差点儿被人轻薄?”云珩缓步前行,目光望着前方,音色沉沉。
“啊?!有这事?”姜定安震惊,登时便嚷,“哪个畜牲王八?敢轻薄我主子,不要命了?我剁他……”
云珩“小声点儿。”
“哦。”姜定安莫名其妙就被喝住了,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不过他这一喊,可惊扰了最前方闲聊的两位国君。
梁靖起闻声止步,听见姜定安所言,立刻对号入座,心里一虚,装傻问,“他说谁呢?”
问声落,见北祁众人都看向他。那场面,相当尴尬。
身侧言浔也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停顿三秒,“哦,喝醉了。没事,走吧。”
贼眉鼠眼的左右看了看,梁靖起“嗯。”
队伍继续前行。
最后方,沉了口气,云珩缓缓道“你都这么大了,我也不好再说你什么了。不过我要告诉你,如今身在军营,就算是饮酒赏乐,也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你是北祁的将军,手上提的是祭忠刀,你的职责就是保护国君,上战杀敌,不要像从前那般贪玩享乐,跟个孩子似的,听懂了没?”
姜定安闻言,忙不迭点头,“懂,懂了。”
“懂了就好,走吧。”云珩没再多言,跟上队伍,继续向前行去。
如今留姜定安一人站在原地,又一拂风过,吹得他有些醒了。
抬手挠挠头,他觉得奇怪,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之前在哪儿,也有人对自己说过相同的话。
……
八年前,和曦宫,宣政殿上,成千上万次。
林将与坐在龙椅上,静静地看着自己,语重心长道“定安,你都这么大了,我也不好再说你什么了。不过我要告诉你……”
“……不要像从前那般贪玩享乐,跟个孩子似的,听懂了没?”
“懂,懂了。”当时的姜定安,跪在高台下,也是这般颔首听训的模样。
……
北祁皇帐前。
如今到了北祁的地界,遍地都是祁人,还有一个碍事的云珩一直跟在屁股后面,梁靖起烦的厉害,更是虚的厉害。
他不敢了。
心下忖了忖,便抬手道“如今已到祁营,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那就……先行告辞。”
立在原地,神色未动,言浔“好,多谢东漓国君相送。”
“不谢不谢。”对面人扯着嘴角笑了笑,过后转目对随行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