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言浔听后,一脸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
“嗯。”云珩顿了顿,继续又言,“还有啊……”
那个清晨,饭没吃几口,云珩倒是前前后后讲了不少要言浔注意的事项,絮絮叨叨,不厌其烦。
小人儿也是出奇,没有半点儿不耐烦,一一应下。
交代过全部事宜后,云珩抿唇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叮嘱了句,“你也要小心。”
一听这话,原本还相当正经的小人儿,忽然“扑哧~”一下,没忍住笑了,过后又不正经的问,“卿卿这是在担心我吗?”
云珩“……”
迅速拿起碗筷,“快吃饭吧,再不吃就该凉了。”
坐在原地,言浔莞尔轻笑,甜甜的答,“好。”
……
辰时过,要走了。
纤影出门,长影跟在她身后。两道身影被日光照着,打在地上,袍角轻摆,若即若离。
云珩把言浔送到院门口,小人儿回身一笑,“再见啦!卿卿。”
云珩看着她,第一次,面上露出了和煦笑颜,让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疤都变得柔和,他温声道“再见。”
“嗯。”小人儿点头。
暮夏的风清清凉凉,拂身而过,吹荡起言浔额角的碎发,也吹红了她的眼睛。
莫名眼眶一红,再一次分别,说实话言浔舍不得了,她不想走。
颔首舔唇,似是还有话说。短暂的停顿过后,纤影终是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回过身去又问,“会想我吗?”
云珩一怔,看着言浔红红的兔子眼。墨瞳一柔,满是疼惜。见他喉间滚动,见他犹豫踌躇,却还是见他最后抬手,俯身行礼道“阿澈姑娘,就此别过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言浔失望极了,撇撇嘴,“哦。”
说罢,转身推门。
就在这时,身后云珩开口,紧忙说了句,“一定要小心。”
短促的叮咛。
纤影一顿,眼角红意骤褪,言浔挽笑,她没回头,只说,“好!”
……
三日后,秋分时节。
花如许起驾围场狩猎,云珩的计划如约实施。
后来据传闻言,当日花如许被“东楚杀手”吓得屁滚尿流,被北祁国君救下后,一直拉着人家哭鼻子。还一边哭,一边大喊,“啊――我不想死!”
被“楚楚可怜”的南椋国君扯着袖子哭,言浔也是汗颜不已。
后来回到皇宫里,连劝带吓的,终于说通了花如许同意合纵之事。
松了口气,言浔如释重负。
不想,临别前小人儿忽然问花如许,“南椋国君想不想出去以后再也不受人欺负?”
“嗯?”闻言眼前一亮,花如许点头,“想!北祁国君有办法吗?”
言浔扬扬眉,“当然。”
“什么?”花如许一听,激动到直接提着龙袍跑上前去,一脸求知若渴的看着言浔,“北祁国君快同我说说。”
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小人儿招手,“过来。”
满目好奇,花如许立刻送上了耳朵……
言浔走的那日,花如许带上了花辞颜,郎中令带禁卫军护驾,众人相送。
一时间,南椋要与北祁,西尧,西蜀,东漓联合抗楚的消息寻风疾走,传遍了愽州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们竟出奇的赞同,欢呼雀跃。毕竟一直以来“任人欺凌”的南椋终于要崛起了。虽然是给大哥当小弟,那也比一直被东楚踩在脚下强。
那一日,城中百姓拥着国君公主一起来送言浔。
上船前,听着花如许的送行词,小人儿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一直流连于人群。
在人群中寻了好久,也没寻到那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