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等着国君来解救自己。
在西尧藏匿的这四年,平静亦是煎熬。
那日宁慈殿中,跪在佛前,言浔想了很久,她不能再躲了,她要去战,为北祁,亦是为自己一战。
……
走出内厅,见穆解韫立在门前。
桃目微弯,一敛春水柔情,楚王殿下开口,“万事小心。”
“嗯,”言浔笑着点头,还不忘仔细叮嘱,“等驰儿醒了,把他送到娘娘那儿去。还有,帮我照顾好他。”
穆解韫“没问题。”
“那我走了。”
“好。”
“少年国君”缓步出门,身后人忽然又言,“骨哨在你身上吧?想我了就吹一下,我让萌萌去看你。”
话一出口,言浔骤然止步,回身时明眸微怔,猛然间回想起自己从儿子那儿拿来的骨哨。
穆解韫是在有意提点,有危险就吹哨,殿下会去救你的。
顿了顿,言浔阖目挽笑,点头说,“好。”
……
在去西蜀的路上,马车中,言浔阖目静坐。
脑海中仔细回想着七年前,勤政大殿上,风启幕对列国君主的分析审度。
“西蜀国君齐衍,老于世故,城府颇深。喜算计,难深交。”
“东漓国君梁靖起,是个继位君主,当政也才不过五载整。南椋国君花偲酩,年六十,垂垂老矣。此二人皆无所作为。”
“北秦国君方初信……”
明眸流转,隔窗望向车外的山峦丽景,言浔陷入思索。
北秦国君方初信。
北秦与北祁素来有嫌隙,这么多年来,方初信一直怀恨在心,意欲伺机报复。他一定把自己当成了仇敌,若想说服他与自己联盟,简直难比登天。
这个先放放。
南椋现任国君花如许。
之前花偲酩在位时,他在皇室中排行第十,只因他的几位皇兄,要么修仙问道,要么不理政事,所以皇位一推再推,最后就被推到了他这个庸庸碌碌的老十身上。
一无是处,无德无能,稀里糊涂当了皇帝,还怯懦胆小。八方列国中,但凡提及此人,也尽是鄙夷之色,嗟叹之音。
花如许胆小怕事,想说服他和自己联盟,一起攻打东楚,其实也有难度。
东漓国君梁靖起。
虽说之前传闻尽言,说他同花偲酩一样庸庸碌碌,但是荊珥宴一遇才发现,其实并非如此。
他还算聪明,识大体,顾大局。加之如今,东楚欺人太甚,对东漓也是三番四次的征讨挑衅。良言游说,同他结盟,应该不难。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东漓与西尧实在相距甚远,不好直接抵达。
几经思量,言浔最后还是选择了先来西蜀。
如今的西蜀,兵力在列国中能称前三,也是不容小觑。
不过齐衍可是只出了名的老狐狸,难对付的很。但游说他,也是决定言浔此次“出征”成功与否的关键。
如今阶下群臣不在,也不会再有人像从前那般帮自己分析局势,谋划打算,一切的一切都要靠言浔自己了。
有过穆绶霆的教训后,言浔变得更加缜密周详,她做足了功课,此行势必要将齐衍“一举拿下”。
――
西蜀。
国都,岏崇。
皇城中。
言浔表明了身份,请求面见齐衍,希望可以商谈一下联盟之事。
只可惜,齐衍比穆绶霆还狠,直接拒见。
他甚至连聊都不愿意和言浔聊,理由只有一个
女子称帝,北祁国灭,再夺江山也无以立。不谈。
铩羽。
再次受挫,小人儿立在皇城门前的大道上,抬眸仰望天际的那轮沉没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