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后。
花鸟集市。
穆解韫抱着儿子来玩儿,一路上看着各色花鸟鱼虫,耳畔莺啼鸟语,热闹非凡。
“爹爹,二姑姑还没有去跟皇爷爷说吗?”奈何,小殿下却无心赏游,只是趴在爹爹怀中小声询问。
穆解韫闻言一顿,转目看向儿子,叹了口气说,“唉,别提了,那日你二姑姑去了,见着你皇爷爷,张嘴还没等说上两句呢,就被赶出来了。”
一听这话,小甜甜登时起身,皱着眉头问,“那阿娘怎么办?皇爷爷都不帮她。”
与之对视,穆解韫眯眼,问,“嘿!你小子,之前不是一直嚷着说再也不和阿娘好了吗?怎么现在又帮起她来了?”
小穆驰嘟嘴,垂头扯袖子,不说话。
穆解韫看着儿子,笑了笑,也不多言。
须臾,穆甜甜忽然气嘟嘟地嚷,“阿娘都不来看我!”
说罢,又气嘟嘟地趴回到穆解韫肩上。
抚了抚儿子的背,穆解韫转面亲吻甜甜的脸颊,轻声问,“想阿娘了?”
“哼!我才不想她!”
哈哈,小甜甜果然随他娘,嘴巴还挺硬。
穆解韫看着他笑,又亲了几下,提步向前走去。
……
是夜,枕月居。
今日左晨阳相邀,穆解韫去了矝楼饮酒,晚上回来后直接去江璃那儿宿。
没了儿子相伴,穆解韫也不在,言浔很是无聊,早早的便合衣安枕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日将小穆驰留在未央宫时,言浔解了他脖颈上的玉佩。如今握在手中,指尖摩挲着玉身,不知不觉间,小人儿又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
外厅有脚步声响起。
明眸一闪,言浔醒神,下意识的坐起身来。
眼看着房门被人推开,屋内屋外二人看见对方俱是一怔。
“你怎么来了?”言浔蹙眉,落下玉佩翻身下床,口中言,“不是说好今夜要去绥绥的那儿住的嘛。”
穆解韫立在门前,眨了眨眼,迟钝的说,“哦,我,我忘了。”
过后挠头又笑,“哈哈,习惯了。我从左晨阳那儿回来,想都没想就来枕月居了,都忘了今天要去绥绥那儿住。”
隔窗看了眼外面,言浔叹气道“现在去也来不及了,人家肯定都已经睡下了。”
穆解韫无言,一脸尴尬的笑。
径自转身,言浔去到柜前取被褥,“我给你铺床。”
“好。”答应的倒是利索,话音落下,穆解韫转身关门。
言浔抱着被褥去到榻边铺床,穆解韫走上前去,立在小人儿身后,眼珠一转,问,“欸!最近怎么都没去看看驰儿呀?”
“我也想啊。”言浔一边扯褥角,一边说,“可我怕……”
手中动作一顿,再开口时,声音低沉微哑,“怕一看见他,就想把他抱回来。”
“你说你也是,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穆解韫故意煽情,“明明都在宫里,偏要搞得好像天各一方似的。自己的儿子,见都不见一面。你知道驰儿有多想你嘛,夜里找娘找的直哭。”
“啊?!”言浔闻言,惊慌失措,急忙转过身去问,“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把小梨花送过去了嘛,雀榕姑姑和邓甘意都在呀,他怎么还哭?”
撇嘴立在原地,穆解韫反问,“他们是他阿娘吗?”
一听这话,小人儿顿时泄了气,垂头沉默良久,才说,“……唉,那你代我经常去看看吧。多逗逗他,别总让他哭。”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穆解韫皱眉,试探性的问,“你这回真是铁了心?儿子都不要了。”
“哎呀,你别说了。”当真是被戳到痛处了,言浔绷不住,一跺脚便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