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在一声呼唤过后,得到了应答。
寻声转目,放眼望去,只见一楼大厅里,一群青衣卫围坐在一起,最中间穆解韫正抱着穆甜甜和乔方方斗蛐蛐。
耳畔“吱吱――”声不断。
大厅内的所有人一起抬头,看着衣着散乱,赤足而行的言浔。
看着儿子,言浔一顿,仿佛溺毙出水的一瞬,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小人儿松了口气,却立身不稳,只得扶着栏杆站在原地。
“阿娘!”穆甜甜笑着冲言浔挥手。
不知为何,看着儿子笑,言浔莫名眼圈一红,顷刻间泪如泉涌。她尽量忍住,不在儿子面前哭,迅速转身,朝厢房跑去。
楼下,小穆驰看见阿娘跑走,孩子一怔,转目问穆解韫,“爹爹,阿娘怎么了?”
看着飞奔离去的背影,同样若有所思,穆解韫颔首,抿了抿唇,随后起身将甜甜交给何历历,道“你们接着玩儿,我上去看看。”
“好。”何历历应声,接过人来抱在怀中。
小甜甜既迷茫又紧忙,一见爹爹要走,紧忙嚷,“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看阿娘!”
“没事,没事,阿娘没事的。”何历历抱着孩子坐在穆解韫方才坐的位置上,柔声安慰。
“对呀!对呀!阿娘没事。”乔方方从旁附和,眼珠一转,登时指着蛐蛐罐嚷,“欸!驰儿你快看,啾啾马上就要赢了。”
乔方方机灵,立刻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嗯?我瞧瞧。”穆甜甜一秒上钩,伸长了脖子往蛐蛐罐里看。
一众青衣卫立刻上前,将小穆驰围住,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接着玩儿了起来。
……
厢房中。
穆解韫走进时,见言浔正坐在床头抹眼泪。
一见自己进来,小人儿立刻转过身去,把脸藏起来。
桃目挽笑,穆解韫上前,打趣道“天天喊着骂着让驰儿穿鞋,结果自己还不穿鞋到处乱跑。”
一瞬静默,言浔终是没忍住,哭出声来。
“怎么了这是?”心头一紧,穆解韫关切问,“怎么一大清早起来就哭了?”
坐在床上,抹了把眼泪,言浔回身,双手抓着穆解韫的衣袍,一抽一噎的说,“穆,穆解韫,我们回家吧。”
闻言微怔,穆解韫扶着言浔的手臂,问,“为什么这么着急走?”
“我,我不要驰儿呆在这里了,”已经噎得说不出话来,言浔艰难开口,“太,太危险了。我怕,我怕……我要带他回家。”
明眸轻抬,其间水光涌动,似海波澜,言浔哑声说,“我们,我们回家吧。”
言浔哭的太凶,没把话说清楚,但穆解韫懂。她是怕儿子会再遇到危险,她不愿穆驰再受一分一毫的伤害。
她怕极了,现在恨不得把穆驰藏起来。
上前一步,环住言浔,让小人儿将额头抵在自己腰间,作为依靠。
穆解韫抬手,抚了抚言浔的发,问,“不想见他了?”
话一出口,怀中颤栗的小人儿一顿,良久的沉默过后,见言浔摇了摇头。
“可你这次来,还没见到他呢。”穆解韫又言。
“不,不必见了,”缓缓抬起头来,言浔抬手擦了擦眼泪,一双兔子眼红通通的,看向穆解韫,说,“现在我,我就想带着驰儿,赶快回西尧。”
与之对视,穆解韫沉了口气,说,“好,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家。”
“嗯嗯,好。”
……
午后,何历历忽然来找穆解韫,说有要事禀报。
“主子,我们找到他的住处了。”
闻言一顿,穆解韫抿唇,沉默不语。
……
傍晚时分,愽州城西的一条荒巷。
这里破败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