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行人耀武扬威的来,又灰溜溜的走了。
穆解韫上了马车。
何历历站在车外,捧着半残的明玉珠,哀声回禀,“殿下,明珠有损。”
闻言微顿,紧接着是一声轻叹,穆解韫接过明玉珠,捏在指尖看了看,道“无碍,这事我会解决,咱们回吧。”
“是。”
何历历应声,车马忽动。
车内,穆甜甜坐在穆解韫怀中,推开明玉珠说,“爹爹,这个珠子我不喜欢,我不要了。”
“呵,”苦笑一声,穆解韫收起明珠,抱着儿子说,“小殿下,我说你这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呀!前一秒还说喜欢呢,后一秒就说不喜欢了。”
“不是不喜欢珠子。是因为!因为用它打过那个大坏蛋了,所以就不喜欢了。”穆甜甜奶声奶气的说。
一听这话,穆解韫眸间一闪低落,抱紧儿子,揉了揉甜甜的小脑袋,“驰儿,以后不能这样了,多危险呀!若是方才那个人伤到你了怎么办?”
“我不怕,”穆甜甜抬头,相当自信的说,“有爹爹在,他们伤不到我的。”
闻言,忍不住笑,穆解韫轻拍儿子的屁股,又嗔,“那也不行!这事若是让你阿娘知道了,准保是要揍你的。”
“不会的,阿娘不会揍我的。”摇头摆手,小穆驰一脸认真道“阿娘说了,谁都不能欺负爹爹。谁要是敢欺负爹爹,我们就要打他。”
说话间抬手,对着空气猛拍了一下。
“嗯?”话一出口,穆解韫一怔,不可思议的问,“你阿娘真是这么说的?”
“嗯嗯。”
看着怀中人点头,穆解韫既惊愕又惊喜。
原来言浔是这般在意自己。
此刻,他满心欢喜。
顿了顿,嘴角笑意一僵,又满是忧虑。
其实这四年来,言浔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穆解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她对自己很好,这般在意,真诚相待,自己又为何要处心积虑,为了一己私欲让她日日煎熬?
喜欢她,不应该是让她快乐吗?为什么到头来喜欢变成了枷锁?
他困她在这儿,到底是为了让她快乐,还是为了让自己快乐?
穆解韫知道,是他自私了。
莫名的愁绪笼罩而下,穆解韫无言,抿紧了唇若有所思。
……
“历历,飞鸽传信去南椋,让绣衣先别动手。”
……
是夜。
言浔又独自一人起身去院中闲走。
未几,身影刚一立于月下。
“喂!”
身后穆解韫的声音骤响,惊的言浔一颤,下意识收玉转身,一脸埋怨道“哎呀!你吓我一跳。”
笑吟吟的走近,穆解韫问,“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
“嗯……睡不着,出来走走。”抿了抿唇,言浔敷衍作答。
桃目低垂,看着小人儿手中的玉佩,穆解韫微顿,随后漾笑说,“正好!我也睡不着,一起吧。”
抬眸看着人,言浔“好。”
话音落下,二人并肩同行,在月下慢步。
一边走,一边聊。一个侧身之际,言浔正巧看见穆解韫发间夹着一个东西。
“欸?这是什么?”
闻言停步,穆解韫“什么呀?”
“你别动,我帮你拿下来。”说话间,言浔便抬手上前,帮穆解韫把发间的东西取了下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固定发冠的玉扣。
看着玉扣,忍不住笑,言浔无奈,又嗔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每次卸冠的时候都稀里糊涂的。你就这样把它别在脑袋上睡觉,也不嫌硌得慌。”
说罢,将玉扣一并收起,好生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