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昙花都栽种在夜会阁下,供百姓们观赏。后来南越倾兵入城,冯百万那个奸商,投敌叛国不说,为了讨好外敌,竟把所有的昙花都移栽进了存玉苑,供轩辕氏独赏。”
“如今南越走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以赏花的好时节。谁曾想,忽然又来了个什么殷公子。”
“殷公子?”言浔歪了歪头,也没听说过。
与此同时,沈楣遥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嗯。”友人点头道“这个殷公子,名叫殷忌,是打南边来的富商公子,去年刚到的帝京。”
“殷忌这个人呀,爱游玩赏花,最喜欢赏昙。他又与京中的纨绔子弟结交,所以经常邀那些公子哥一起去存玉苑赏昙。”
“起先大家也觉得没什么,但那些富贵公子每次出行都是随从众多,大摆排场。”说到此处,见友人垂目,叹了口气,“唉,后来百姓就有些不满了,于是便闹过几次。不想最后竟闹出了人命来。”
见友人娓娓道来,青衫男子也憋不住了,开口吐槽,“殷忌那个人简直是心狠手辣,让护卫打人杀人不说,竟还擅自封苑禁花。现在昙花本就开在那一处,如今存玉苑进不得了,我们也便无花可赏。”
言浔听着,面色欲渐沉下。
一旁,沈楣遥紧忙问,“那为什么不去报官呀?让衙门的人来处理。”
“报官?”青衫男子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我说姑娘,你也太天真了!”
“殷家富甲一方,腰缠万贯。”说话间,手中折扇一打,友人藏在扇下低语,“听说现在又攀上了宫里的康总管,可惹不得。”
“那些富家公子就更不用说了。”青衫男子立在一旁,“要么就是朝臣之子,要么就是富商贾子,都是有权有势。这些人,官府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返过来,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出头撑腰。”
说话间,又抬手对天拜了一拜,说,“如今呐!咱们都得避着些,只求别惹上他们,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此话一出,见言浔垂首咬牙,默不作声,似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唉。”二人异口同声的叹,便一同转身离去。
沈楣遥回身,一脸无奈的看向言浔,说,“他们太坏了!”
言浔想来好久,猛然间抬眸,沉声道“遥儿,我们去存玉苑吧!”
“你说什么?”沈楣遥闻言,目瞪口呆,磕磕绊绊的问,“去,去,去存玉苑?!做什么?”
唇角一勾,言浔淡淡道“我也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富贵院。”
――
皇城,御花园。
酒宴已过三巡,林将与坐在高台之上,抬手一招。
康桧習立刻上前,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风启幕呢?”林将与扫视人群问。
“回皇上的话,风上卿说不胜酒力,已经告退了。”康桧習答。
得知风启幕已经走了,林将与点点头,下一瞬,立刻抬手扶额,皱眉道“哎呀!酒喝多了,有些头痛,朕要回宫休息。”
康桧習反应很快,立刻会意,转头对身后的内官道“皇上醉了,伺候移驾回宫。”
“是。”内官应声,转身朝御花园外跑去。
不多时,林将与便被几个宫人搀着,在一众臣子的恭送声中上了辇车。
龙辇方一转出御花园,康桧習立刻下命,“改道灵欽宫。”
话音落下,辇车上林将与抬眸,眼中明光一闪。
其实酒宴上,他一滴酒都没喝,因为……他怕回去后挨娘子的骂。
与此同时,城西千锦巷。
他娘子正沉面怒目,怒气冲冲的疾步向前。身后,还跟着个怯生生的沈楣遥。
“阿,阿澈,”沈楣遥有点儿害怕,紧跑了两步,小声说,“依我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