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了一整夜。
今夜的事恍若梦境,莫名惊醒,心有余悸。
小人儿心绪杂扰,隔着窗户纸望着殿门外的那一星微光,直至天明。
五更天已过,东曦既驾。
一门之隔,羽昭殿外寂静阒然。
秋风扫起落叶,才引得沙沙声一片,携卷寒凉。
彼时,只见一道长影立在殿外,任萧瑟秋风如何吹打,那人也不动分毫。
袍角随风摆,林将与仰头静观日出。
昨夜,他命周明领穆解韫以及一众西尧军前去寝宫休息。可他自己没走,在这儿守了一整夜。
不多时,前方宫门被人推开,有内官走了进来,俯身行礼道“皇上,该上早朝了。宣政殿那边,大人们都候着呢。”
闻言,微微颔首,林将与转目再看殿门,良久,才回身说,“嗯,走吧。”
……
言浔醒后,重晚晴端着汤药走进来。“主子,该喝药了。”
香囊不见了,言浔一个人坐在床上,并未接药,抬眸问,“是你告诉他,我逃走了。”
对面,重晚晴颔首端着药,停了好久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眸水光点点,开口哭声嚷,“主子,为什么要逃呢?”
言浔看着她,莫名眼圈一红,立刻移开目去。
重晚晴再也忍不住了,登时落碗,冲上前去对言浔嚷,“主子,您怎么这么傻呀?您还没看明白吗?皇上才是一心护着你的人,若是没有皇上,恐怕我们……早就死了。”
闻言,见言浔神色骤变,“什么?!”
……
卯时过,殿外天光大好,阳光隔着窗子透进来。
言浔坐在床上,手中紧攥着香囊,脑海中尽是方才重晚晴哑声不绝的娓娓陈情。
主子你有所不知,自从皇上将你从太庙救出来之后,那些想要复兴北祁的臣子们就一心想着要从你口中问出玉玺的下落。
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想要置你于死地,直接另立新君。
好在一直有皇上在前面挡着,皇上假意同他们说,玉玺是国之命脉,一日找不到,便一日不能杀主子。
他这其实是在保护主子你呀!
到后来,就算主子知道了真相,恨他,怨他,他也未曾对主子有过半分亏待。相反,这半年来,皇上事事为主子着想,无微不至。
主子,您知道玫瑰酥是哪儿来的吗?您知道那些米面粮油,那些蜡烛,那些伤药,新衣,都是哪儿来的吗?
您知道,皇上在背后默默为您做了多少事吗?
您不该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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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替卿卿正名。
林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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