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言浔静然端坐其间。
林将与则立在台下。
“怎么会是你?!”见着言浔,朝臣们不仅不跪,反而还高声质问起来。
“为什么不能是朕?”言浔冷声反问,“朕是北祁国君,理应坐在这里。”
“你不是!”于正析登时大吼,“你这个妖女!”
看着他,一瞬怔愣,言浔怎么也想象不到,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地点,此刻站在台下骂自己的,与那日扶起自己的,会是同一个人。
如此巨大的反差,就因为她是女子吗?
“你是妖女!”随后又有不少臣子随声附和。
席飏不说废话,直接沉声发问,“妖女,快快说出玉玺的下落!”
“呵,”一声冷笑,言浔挑眉,“朕若不说,会怎样?”
“不说。”席飏在口中碾碎了那两个字,眸间火光冲天,一双手已然紧握成拳。
“言浔!”谁知林将与忽然怒声大喝,见长影快步走上高台,立在龙椅前压身而下,逼问,“说,玉玺在哪儿?”
一夕之间,林将与竟也判若两人。
与之对视,言浔神色静静,轻声道“你也问朕。”
不想下一瞬,小人儿发疯了一般,一把拽住林将与的衣领,大喊,“为什么连你也问朕?”
看见林将与被言浔胁迫,远处有臣子惊慌,急声嚷,“皇上!”
话一出口,墨瞳骤缩,林将与不觉抿紧了唇。
言浔闻言微顿,落下手,玉青容颜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她开口唤,“皇上。”
“……”林将与不回答。
明眸若水,澄澈如练,言浔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毫不遮掩的问,“你今日怎么没穿龙袍呀?”
问声落下,殿内无音。
歪了歪头,言浔平声再问,“皇上不是说玉玺的事要慢慢来吗?为何今日又这般心急呢?”
此刻她神色淡漠,眸间清水已然结冰。
言浔话一出口,林将与便明白了一切。昨日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皇上想几时即位登基?”言浔还在问,“现在吗?”
抿紧唇线,林将与默默垂下头去。
言浔仍看着他,眸色渐冷,声音渐沉,终于问,“皇上想几时杀我?”
墨瞳骤抬,喉结滚动,林将与看着人,欲言又止。
四目交错,眼下二人分明近如咫尺,却又如隔天堑。
只一瞬,双眼霎红,眸间莹光闪动,言浔肩抖发颤,她哀声说,“我等了你一年,整整一年啊,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呢?”
匆忙瞥开目去,林将与无言,立刻挺身站起。
目光一路紧随,言浔仰头看着人问,“你是皇上,我算什么?”
“……”林将与依旧无话。
眼眶盛不住泪,言浔垂下头去,啜泣声中携来一句,“妖女吗?”
那一声甚为悲凉,台下的辱骂却并没有停止之意,于正析指着言浔骂,“你就是了妖……”
“够了!”林将与冷声大喝,却不知喝的是谁。他侧了个身不看言浔,沉声再问,“玉玺到底在哪儿?”
“林将与,”耳畔沙哑的声音响起,言浔喃喃道“你知道十五是为何而死吗?你知道郭总管是为何而死吗?你知道风家军二十五万将士是为何而死吗?”
“他们都是朕而死的!”一声嘶吼,言浔全身颤抖,“姜副都统以身殉国,临到死都在喊,他宁作忠义烈士,也不做亡国奴。”
话一出口,台下姜定安转瞬间红了眼眶。
“他们要朕活下去。”言浔的声音还在继续,“朕早已不是在为自己而活,朕是在为北祁千千万铁血忠魂而活。”
转目再看台下众人,言浔颤声说,“如今你们要朕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