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言浔接着说,“然后就是毒药。明明都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何不第一时间销赃?已经过了一天之久,竟还留在自己房中。”
“万一是她忘了呢?”穆解韫反问。
翻了个白眼,言浔说,“就算她真忘了,也不至于把毒药放在枕头底下,那么明显的地方吧。白日里我去过轻阳宫,听那里的宫人说,抓捕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打死了江璃的贴身宫女,这明白着是要让她死无对证嘛。”
“而且。”言浔停步,“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关键线索。”
“什么?”穆解韫也跟着停了下来。
“毒药涂在杯口上。”
此刻见穆解韫面上分明在笑,却仍是佯装不解,问,“杯口?”
“奉给每个人的杯盏可不是固定的哦。”言浔一语点中要害,“若真想投毒杀人,只有伙同奉茶的宫女才能成事。可江璃没有,只要自己的宫女前去抹毒。若像这种,就得看天意,谁能确保茶杯最后一定能送到戚若薇手中。要不然就是随即杀人。”
话说到这儿,言浔撇撇嘴,“那就更行不通了。风险太大,万一毒茶杯最后落到自己手上,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江璃在怎么也不会笨到这种程度吧。”
话一出口,见对面穆解韫面色阴云骤散,顿感舒朗,抬手揉了揉小人儿的脑袋,开口赞道“聪明了。”
打开对方的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言浔“我本来就聪明。”
“为什么帮她?”穆解韫问。
叹了口气,言浔说,“都已经枉死一个了,总不能再怨死一个吧。”
闻言,穆解韫笑而不语。
“再说了。”小人儿挑眉,忽然上前,一把勾住少年的肩,说,“你见你挺喜欢她的,肯定也不想看着她枉死。作姐姐的,自然要帮弟弟喽。”
被勾着肩,少年眉眼间的笑简直藏都藏不住。半躬着身,顿了顿,穆解韫侧目看向小人儿,转而收笑,认真的说,“我不喜欢她。”
“少骗人了。”言浔才不信他。
“那不是喜欢,是不忍。”
我和你一样,不愿再看到有人枉死。
“嗯?”言浔蹙眉,不解其意。
穆解韫尴尬,匆忙移开目去,转移话题道“说了这么多,可解局之法。”
言浔扬扬眉,“当然有。”
“说来听听。”
“叫姐姐。”说这话时,小人儿简直傲娇到不行。
“嘁。”穆解韫撇嘴笑,顿了顿,又贴在言浔耳边,无比温柔的唤,“软姐姐。”
温气吹得耳边发痒,言浔只顾着开心,并未在意这其中的暧昧。仰天大笑,又学着穆解韫的模样,拍了拍人说,“哈哈,好弟弟,姐姐疼你。”
见言浔蹬鼻子上脸,穆解韫回手拍了她一下,“快说。”
言浔收了笑,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千虫草,毒药既然是从外面来的,查查出处,总会找到线索的。”
“嗯。”穆解韫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
两日后。
投毒一事有了了结,却得到了一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结果。
江璃居然沉冤昭雪了。
毒药不是她买的,戚若薇也不是她杀的。
买毒之人,是一个在外院运茶的内官。下毒之人,是煎茶室的一个老嬷嬷。
只是,还未等下令捉拿,他二人竟双双自尽了。
真正的幕后元凶到底是谁,无从可查。
不过,好在救下了江璃。
――
校场。
今日羌域进奉了百匹良驹,穆解轶要在校场选马试骑,正好穆解韫也想寻一匹好马,便留下来一起试骑。
眼下马匹还未到。
闲来无事,穆解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