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小人儿兀自叹了口气,随后去内殿取了吃食来。
二人坐在桌前,言浔又叹了口气,低头喃喃,“他们不该这么对你。”
口中动作一顿,知闲闲自然知道言浔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未见他表露出半分难过,转而淡淡道“姐姐不必为我难过,既然我生得如此相貌,就该坦然接受这副相貌所为我带来的一切。”
眸色见苦,言浔摇了摇头,“你倒是豁达。”
“这不是豁达,是自尊。”
“嗯?”
闻言一惊,言浔抬眸时见知闲闲改颜正色,一本正经的说,“殿下曾教诲我,他人可轻我贱我,吾不可自轻自贱。无论生得如何,都要懂得自尊自爱。人活一世,要对得起自己才行。”
“这话……是穆解韫说的?”言浔略有错愕。
“不错。”知闲闲笑着点头。
“对!”双眼一弯,言浔欣慰一笑,正色重复,“要对得起自己。”
……
翌日。
朝中忽然下了道圣旨,声称罭域武安侯以权谋私,欺压百姓,罔顾律法。特此,收回封地封号,革职严惩。
穆绶霆亲判,秋后问斩。
言浔得知消息后,惊奇不已。穆解韫自归都以来从未入宫觐见,为什么穆绶霆会知道武安侯以权谋私的事?
小人儿想弄清楚缘由,奈何今日穆解韫又去了勾栏瓦肆与友人厮混。言浔找不到人,问不成事,难受的不得了,浑身上下像长了草一样,心急如焚,抓耳挠腮。
后来她好不容易才从青衣卫那儿得知,原来是谏政院的六品谏客知闲闲上奏进言,检举罭域武安侯以权谋私的不法之事。
伯佴亲自呈至御前,才得以将在罭域兴风作浪了这么多年的武安侯绳之以法。
“怪不得他要找知闲闲来。”言浔这才恍然大悟。
“可他为什么不自己去说呢?穆绶霆分明就是他亲爹,还七拐八绕的找知闲闲做什么?”却又疑惑不已。
……
是夜,无为宫。
穆解韫回宫,万没想到言浔竟然坐在宫门口等他。
“你终于回来了。”小人儿一见自己便蹦哒着跑上前来。
穆解韫微惊,问,“等我呢?”
“不然呢?”言浔理所当然的说。
唇角一勾,穆解韫忍不住笑,开心的不得了。“等我干嘛?”
“有事问你。”言浔转身,跳起来一把勾住的穆解韫的肩,引着他朝昏昏庭去。
小人儿不及自己高,为了配合她,穆解韫只得弓身前行。
“武安侯的事吧。”少年面上在笑,开口时已然是心事澄明。
“哎呀!你怎么这么厉害?”言浔当即开口夸赞,“你也太厉害了吧!没想到,连武安侯都惩治的了。”
“你也不看看哥哥我是谁,我可是楚王殿下。”穆解韫得意,扬了扬眉。
“嘁,小屁孩儿。”言浔登时甩了白眼。不过仍是笑吟吟的凑上前去,“我还以为你都把这事给忘了呢,没想到还记得。”
“如今这么一看,朱县令,曹庄主,武安侯,所有的坏人统统都被就地正法了,双双他们终于可以过好日子了。”
穆解韫也笑,不紧不慢的说,“我说过的,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但坏人,必有天惩。”
顿了顿,“我就是天。”
穆解韫到底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纵然狂妄,也不负气概风流。那双桃花眼盛的下艳色春光,也盛下的山河气魄。一声笑,一句话,暗淡了月色,隐退了星辰,让他变得独特闪亮。
与之对视,言浔不觉看呆了。却被对方刮了刮鼻梁,听他笑,“都说了,可别爱上我。”
醒过神来,小人儿冷哼一声,嘲他说,“切!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