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浔一听,紧忙找补说,“这,这被褥还挺舒服的,问棠人不错,挺机灵的。”
穆解韫闻言,沉声道“机灵过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言浔见势不妙,忙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忽然又回来了?”
“呃……”穆解韫闻言,面上厉色当即化柔,摸了摸后颈,“在那儿睡得不习惯,所以就回来了。”
“你是认床呀。”言浔倦懒的开口,随后俯身从枕头下面抽出玉佩,“那好吧。床还给你,我回之前的地方睡。”
小人儿说着就要起身,不想却被穆解韫抢先一步给按住了。
“不必。”穆解韫说,“你就睡这儿吧,我睡榻上就行。”
见他抬手向身后长榻一指,言浔顺势而望。看了看榻,忽然又懒得动了,但又碍于面子,于是说,“这样不好吧!怎么能让殿下睡榻呢。”
“有什么不好的,之前在鬼宅不也是这样嘛,我习惯了。”穆解韫无所谓的说。
话音未落,少年已朝里间走去,出来时也拿了床被褥,转头对言浔道“我已经命宫人退到外殿侍候了,你安心睡吧,不会再有声音了。”
“好。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儿睡啊。”言浔困极了,打了个哈欠直接握着玉佩一头栽了下去。
“嗯。”
相当随意的铺了个床,穆解韫回身时言浔已经进入了梦乡。
少年脱靴坐在榻上,静静的看着小人儿,一如之前在鬼宅的每一个夜晚。
半个时辰前,穆解韫扛着江璃去了她的寝宫,轻阳宫。
床榻之上,二人正耳鬓厮磨之际。江璃垂头一看,微顿,忽然调笑问,“九爷肩上怎么还有个牙印呀?是哪个小妖精给咬的?”
穆解韫闻言一怔,旋即转目看向肩头,只见一道浅色牙印映入眼帘。
那是言浔咬的,在欹江城郊外的那片树林里。当时小人儿以为自己要对她图谋不轨,所以下口很重,以至于牙印到现在还不曾消退。
忆起往事,穆解韫不觉颔首轻笑。下一瞬,直接推开人,提袍起身。
“欸,九爷!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九爷!别走呀!”
“九爷!九爷!怎么能丢下奴家不管呀!”身后,江璃千呼万唤都没能换来殿下的回头一眼。
穆解韫穿好袍子,乘着月色奔向了无为宫。
思绪回笼,看着床上的那道身影,穆解韫低笑一声,“哼,小妖精。”
――
翌日。
熙纭宫,温织落居所。
彼时,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坐在殿中闲聊。
其中一人开口道“听说了嘛,昨夜殿下根本就没留宿轻阳宫,二更天没到就走了。”
温织落坐在主位之上,闻言手中杯盏一顿。
侧位上坐一蓝裙女子,也生了双狐狸眼,奈何眸间媚色不足,远没有江璃来的勾魂蚀骨。
女子抖着腕上的青玉镯笑,冷嘲热讽道“这世上,竟还有狐狸勾不住的人?”
“就那个狐狸精,霸着殿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该让她碰碰钉子,吃吃苦头。”一旁,又有一粉衫女子接话。
“谁说不是呢。之前仗着有殿下的宠爱,恨不得像个螃蟹似的横着走,如今也该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了。”紧挨着温织落坐的,是一眉间点痣的璧人,模样生的好,神情也傲,说起话来更是霸道。
“不过话说回来了。”温织落及时打断,摇着纨扇蹙眉,“昨夜殿下明明是抱着人进的轻阳宫,为何又突然走了呢?”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熙纭宫中一群人正纳罕之际,未央宫内已经有人给出了答案。
“娘娘,奴婢所言千真万确,万望娘娘明察。”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