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本就错在男子,男子若真心实意爱一人,就应该从一而终。弄一院子的妻妾做什么?凑在一起打牌吗?”
她这话说的属实有趣,姒染听着新奇,不禁挽唇轻笑,立刻问,“难不成你相公就没个三妻四妾?”
“他敢!”言浔登时厉声嚷,“是我娶他,还轮不着他纳妾呢。”
说这话时,小皇帝心中想朕堂堂北祁国君和你成亲,难不成还要同别的女子分宠吗?林将与,你敢喜欢其他女子一个试试。
姒染算是彻底被逗乐了,扶着梳妆台笑个不停,打趣道“哈哈……你倒是霸道。”
言浔忽然意识到,但凡只要一提到林将与同其他女子的事,她就蛮横霸道的不行,到处宣示主权,恨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是她的卿卿,谁都不能同她争,谁也不能跟她抢。林将与是她的,而且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一想到这儿,小皇帝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扯着袖子,羞赧一笑。低着头,喃喃说,“因为他是我的。”
最后那句话,姒染没听到,待笑够了,又摆正了身为言浔画眉。
小人儿半仰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虽说此刻素面清颜,却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这样的美人,甭说是这小小的欹江城,就算是在北祁帝京也是难得一见。
言浔在心里忖了一阵,随后说,“你若真心喜欢解韫,就去同他讲,让他给赎身,然后娶你呀!”
话一出口,眉间黛笔一顿,见姒染面上笑意僵滞。停了好久,忽然问,“你多大?”
“十八。”
“十八呀。”姒染温声重复,旋即将黛笔垂落,低声说,“我都二十三了。”
“二十三又如何?只要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言浔自顾自的说,可谁曾想,话还不等说完就被对面人开口打断。
姒染垂头言,“年轻就是好,敢爱敢恨。不像我,年华已逝,万念成空。”
“怎么会呢?你……”
“你有所不知。”姒染再次打断说,“我十六岁就被卖进春香楼,在这里过活了六七年。刚开始那会儿,我也同你一样,满心想着会有一个爱我的人,愿意倾家荡产把我从这里赎出去……”
笑了笑,话锋一转,“可后来,慢慢的,我就看透了。萍水相逢而已,他们求的是一时欢愉,不是长相厮守。换成谁,都一样。”
言浔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她做不了解韫的主,也不清楚解韫心中所想。那个少年,意气风发不假,风流成性也不假。见一个爱一个,眼底难寻一丝真情。
画过眉后,姒染点了些清水擦在言浔唇上,又取来胭脂纸,递到言浔面前说,“抿抿。”
小人儿接过,直接抿了一大口,胭脂都沾到了嘴唇外。
姒染看着她,哭笑不得,连声嚷,“傻丫头,不用这么使劲,轻轻抿一下就成。”
说话间,抬手帮她擦去唇外的胭脂。
整理过后,姒染拉着言浔来奁镜前看。
小人儿透过奁镜看镜中的自己,眉眼一弯,回身对姒染笑,说,“姒染姐姐,你化的真好看。”
“其实是你长的好看。”
“哪有。”
欢声笑语间,姒染见小人儿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一时起了兴致,又推着她的肩,将其扶正,说,“我再给你梳个头吧,挽个……倭堕髻,如何?”
“好呀,好呀。”一听说还能挽髻,言浔立刻挺身坐正,简直配合到不行。
檀梳顺发,姒染闲聊问,“你若是真喜欢化妆,为何不找韫哥儿帮你化?”
“他?!”言浔闻言惊愕,嘴角抽了抽,一脸嫌弃的说,“他会吗?”
“怎么不会?”姒染说,“你还不知道吧,韫哥儿给姑娘上妆的手艺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