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倚着墙,好奇问,“笑什么呢?”
见解韫来了,秦双儿忙止了笑,对他嚷,“韫哥儿,你来的正好。快看呢,你妹妹正给咱俩说亲事呢。”
“啊?”面上笑意一僵,解韫登时便拉下脸去。一瘸一拐的走到言浔面前,破口大骂,“你有病吧!”
话音落下,拉起小人儿便走。
言浔被骂的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解韫拉着出门。
身后笑声仍在。
解韫似是真怒了,走出面摊后,松开言浔的手,肩也不搭了,一个人朝前走去。
身后,小人儿紧忙跟上,不死心的说,“我看双双挺喜欢你的,秦叔也……”
“喜欢个屁!”解韫停步,回身问,“你瞎想什么呢?双双是刘千武未过门的妻子,他二人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我就是个过来蹭吃蹭喝的混子,人家可怜我,留我吃顿饭。你这是做什么?让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吗?”
“没有。”言浔急忙摆手,上前解释说,“我知道,双双是个好姑娘,可是刘千武,他……我是觉得你比好。”
叹了口气,言浔又说,“我看你成天住在鬼宅里,什么也没有,吃了上顿没下顿,又无依无靠的。所以,这才想着……帮你找个好人家。”
“……”得知言浔是在为自己着想,解韫无言,舔了舔唇,随后又抬手搭在言浔肩上,平心静气的说,“放心,我不缺好人家。”
话音落下,拥着言浔向前,少年自顾自的说,“再说了,我不喜欢双双。”
“那你喜欢谁?”言浔一脸期待的问,“我可以去帮你说和。”
解韫闻言轻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言浔,说,“我喜欢……”
他只说了三个字便没了声响,桃目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人,眸间似敛笑意。
与之对视,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答,言浔不禁蹙眉“嗯?”了一声。
解韫见她这副反应,眼底笑意顷刻收尽,翻了个白眼说,“我喜欢谁关你屁事?”
“嘿!”言浔一见,也跟着发起怒来,低声骂,“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吵吵闹闹,言浔扶着解韫,二人一路朝前行去。
背影中,言浔开口问,“刘千武为什么不娶双双?”
“还能为什么,没钱呗。”解韫说,“西尧有风俗,男子娶亲,须得筹付女儿家重金彩礼,以作娶妻之诚。刘千武和双双是指腹为婚,二人又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秦叔也有嫁女之意。只是……刘千武家贫,一直筹不齐礼金。双双便一直等他,可谁曾想,这一等就等了三年。”
“如今双双年过二十,还未出阁,街坊四邻都笑话她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双双心里难受,就跟刘千武闹别扭。秦叔也受不了自家女儿被人在暗地里嘲讽,所以对刘千武寒了心。”
话说到这儿,解韫忽然叹了口气,“可刘千武心更难受,他那么喜欢双双,又何曾不想迎娶自己心爱的姑娘。”
二人慢步前行,解韫继续道“为了攒钱,刘千武晚上去捕鱼,白天起大早去城东晾晒,然后还要下地种田,成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就这样,他还每天来给秦叔和双双送鲜鱼。你以为你今天吃的鲜鱼云吞是从哪儿来的,还不是人家刘千武幸幸苦苦去江里捕来的。”
话音未落,少年转目看向言浔,语重心长道“所以,以后别一见到他,就说他是癞蛤蟆了。对他客气点儿,他也不容易。”
解韫的一席话,终是让言浔对刘千武有所改观。小人儿点点头,说,“知道了。”
此话落下,二人默契收声,徐徐前行。
看着远方朝阳正起,解韫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句,“你当真觉得我好?”
“嗯?”言浔转目,见少年舔了舔唇,望着远方也不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