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力争,要为凌振烨正名。
“太尉不必多言,凌振烨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林将与勾着唇,面上皆是嘲意,说话间,偏头看向风泽,挑眉道“听说,前几日他还遣人奔马过来传信送书,询问他儿子的伤势来着。”
移开目去,林将与接着说,“凌都统可真是‘深谋远虑’,明里暗里的,不知点拨了太尉多少次。他儿子金尊玉贵,来日还要接替父职,自是伤不得的。”
“相国多虑了,凌老也是关心军务。”
“他如今都已经卸了任了,还能关心军务?”林将与漠然反问,眸色淡淡,“林某万没想到,如今他都已经归家颐养天年了,军中竟还会为他保留都统一职,请等着凌非繁登上宝座。怎么?这风家军都统的职位,也是龙椅,须得继位不成?”
“……”手心搓在膝间,风泽没回答。
“传书送信。”林将与不冷不热的继续道“之前我还奇怪,凌荃飞鸽传书的本事是跟谁学的,现在可算明白了缘由。”
“相国此言差矣。”这一次,风泽立刻反驳,“凌老想让儿子接替都统一职确实不假,但他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凌老对北祁乃是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诚,日月可鉴。”
林将与调查飞鸽传书一事,风泽也早有耳闻。他并未出面制止,是因为凌荃遮遮掩掩的行为的确有向外投递军情之嫌。
林将与调查,实际上也是在帮自己排雷,但如今见那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将“私通”的矛头指向了凌振烨,风泽登时便有些坐不住了。
风泽对凌非繁虽有微词,但在凌振烨的事上却一直是据理力争,这让林将与很是困惑,不禁疑道“凌振烨何德何能,竟可以受此高待?就因为他对先帝有救命之恩?”
叹了口气,风泽正色道“风某知相国心中所想,你一定觉得,不就是护驾救主嘛,何至于受这般高待。但风某想说,只此一件,便是无量功德。”
“你们没去过鸿天渡,不知道那里的险峻。”抬望眼,风泽眺向远方,说,“那里地势高峻陡峭,易守难攻。想当年先帝亲征镇守鸿天渡,与南越皇对敌。原本是占尽天时地利,只可惜还是被南越皇偷袭反戈,占地擒获。凌老闻讯后,二话不说带领十万铁军前去救驾。”
微一沉吟,风泽又道“当时南越皇已派重兵把手渡口,他们占据了制高点,致使我军被动,可你知道凌老做了什么决定吗?”
林将与抬眸望天,并未开口,似是在等对方的后话。
“凌老下令,要十万铁军硬闯山门,誓死也要救下先帝。”
此话一出,林将与不禁周身一颤。
十年前,他曾偶然间看过一次鸿天渡的地形图纸,那个地方神似一线天,又是平地起高楼之势,若处在下方,想硬闯无异于是以卵击石,白白送死。
至于凌振烨护主救驾,更是早三四十年前的事,就连帝京的老人对此事都是一知半解。大家只知道凌振烨救驾有功,可享一世尊荣,又有谁会知晓,此功得来之难。
“鸿天渡于北祁而言,是南疆的壁垒,也是死穴。若鸿天渡失守,北祁便要亡国。”风泽的话还在继续,“那里地势太险,若想突围,偷袭是唯一的办法,还必须要做到谨慎小心,不差分毫。”
“这一点,南越皇做到了。但强攻硬闯,便是九死一生,不过,凌老爷子却做到了。”风泽叹了一声,又言,“十万铁军,等到攻上顶峰之时,仅剩下千余人。凌老一柄长枪对敌千军,血泊之中斩杀敌方主将,南越皇更是被吓破了胆,立刻倾兵退下了鸿天渡。那一战,凌老救下的不仅是先帝,更是整个北祁。”
“现如今,凌老爷子的年岁大了,但那些事依旧是要人刻骨铭心的,忠臣义士的鲜血不能白流。”放平了视线,风泽静观远处火把,“我这么跟你说吧,凌非繁是有错,但他老子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