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在这儿以辅政为名,行干政之事。”
“皇上的意思是说……本宫越权了?”言沐清目不转睛的看着言浔。
对面人却转过脸去不再同她对视。下一瞬,手中玉笔猛地向前一掷,笔端戳在空白的圣旨上,溅起一片墨色,激的垫旨的内官抖身一颤。
转眼间,殿内宫人便跪了一地。
言浔没回答,径自转身朝主位走去,与此同时还冷冷的留下一句,“朕不会下这道旨,永远都不会。”
言沐清站在原处,随着言浔的身影脚步轻转眼眸,紧接着像是哄小孩儿一般,开口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说变脸就变脸了。怎么?装不下去了?”
最后那声问到满是冷厉,透着挑衅。
“装?哼,朕不想装了。”话音落下,言浔已沉面落座,此刻只见小皇帝面上笑意全无,明眸一闪,骤见精光。
“呵,”言沐清抖肩笑了一声,“皇上今夜的气派,当真是难得一见呐!”
话里话外满满的讽刺。
“朕是皇帝,自然要气派。”言浔在言沐清面前第一次表露出了野心。
“皇帝?!哈哈……”这回言沐清大笑两声,慢悠悠的走上前去,转瞬压下身去,自上而下的打量着眼前的稚帝。下一瞬,假意顺从的点点头,道“是!你的确是皇帝。”
言浔沉面看着眼前人,忽然问“这么多年来,皇姐一直把朕当什么?”
话一出口,见言沐清嘴角笑意一滞,顿了顿,又哄道“方才不说都说了嘛!把你当皇帝呀!”
“不!你当朕是狗。”说这话时,言浔眸间削寒,继而冷光一扫殿内众人,高声喝“你们都当朕是狗。”
“朕活了十七年,可朕从未有一刻像个人一样真正的活过。朕是言氏的狗,也是郗氏的狗,如今……朕又要匍匐在皇姐的脚下了。”眼下言浔面上虽是云淡风轻的感慨,一双手却死死的扣在椅背上。
“皇姐,你是不知道,这摇尾乞怜的日子过的真他妈累。”小皇帝猛地倾身上前,凑近了些,作无奈状,“朕过够了,朕也想翻翻身。”
“呵,”言沐清冷笑,当即问“皇上想怎么翻?”
言浔退回了身,靠在椅背上,面色一沉,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拥帝位,掌实权。”
言沐清闻言,眯了眯眼,旋即叹了句,“母后这才走了一年不到,没想到你的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皇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言浔假意蹙眉,登时反口道“朕才是北祁的国君呢,自然是要手握大权的。这与母后有什么干系,又何谈狡黠之说。”
瞧着小皇帝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言沐清咬牙切齿,提声开口道“言浔,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拥你坐上帝位,是谁帮你扫清屏障,又是谁!保你十年无忧,稳坐龙庭。”
“朕怎么可能会忘呢!”言浔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人,“若不是言郗氏,朕又怎么可能会被推上这无人之巅,遭万人唾弃。若不是言郗氏……朕也做不成这个无能昏君不是!”
听着言浔的话,言沐清登时便是一惊,“你……你都知道?”
“呵,”冷笑一声,言浔仍一瞬不瞬的看着言沐清,继续说,“朕当然知道。当年被关进永宁宫时,朕就已经知道了。”
“言浔,你!”
言沐清大喝一声,似是想要开口阻止,奈何言浔并未给她这个机会,小皇帝登时开口,高声道“十年前,言郗氏亲奉鸩酒前来,赐死了朕的生母云氏。又借朕年幼无依之名,将朕软禁在了永宁宫中。就算父皇驾崩,言郗氏也不肯让朕踏出永宁宫半步。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浔最后问了一声。
其实答案已然明了,当年言帝驾崩,言郗氏本无意让言浔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