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反倒是一旁的梁靖起,垂头咳了两声,说,“南越国君说的这是哪里话,东漓与南越乃是邻国,就算别国不知,东漓也是最知晓南越的。南越此次设宴相邀是为修邻通好,东漓自从得知此事后,国之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只是,咳咳……”
又咳了两声,“怪只怪我这身子骨太弱,在国中时已染了风寒。不想,如今反倒让南越国君忧心了,真是惭愧。”
梁靖起比起花偲酩,还是要聪明些的,他这一席话下来到也让轩辕傲散了些火。
话音落下,见主位之人终是展颜,“原来如此。”
至于花偲酩,也是运气好,这次借着梁靖起的奉承,也算是逃过一劫。
宴会还在继续,梁靖起知道轩辕傲有气,在心里已是记了自己一笔,如今东漓若是再不同东楚一样出面挑事,以后准保会被南越找各种借口发难。
如此想来,之前计划的不染纷争,恐怕是行不通了。于是乎,索性将心一横,见梁靖起侧目对身后的典客示意。
典客会意,抿了抿唇便对着言浔那边嚷,“方才东楚提及了北祁的怀安河。我等早先听闻,前不久怀安河水势猛涨发洪决堤,致使北祁黎民死伤惨重,不知现下恢复的如何?”
“秋日雨多,发洪乃是常有的事。况且我皇圣明,早已有了治洪措施,如今已然是平复如初。”风启幕平静作答。
“哦。”东漓典客闻言开口,表面上虽是在应和,神色间却多了些算计,继而又道“灾情平复之事,我等也是略有耳闻。当时列国传言,北祁国君年少聪颖,治国理政皆是上乘。未见其人时,我等还敬以为是少年英才,感叹后生可畏。不想,今日一见……”
那人并未将话说完,不过面上的嫌弃之色早已说明了一切,“如今在这宴席上都坐了大半个时辰,也未见北祁国君开口说过半个字,反倒是风上卿在这儿侃侃而谈,对答如流。怎么?难不成北祁君主是怯生了?”
话一出口,言浔登时便怒,正欲开口驳斥,岂料风启幕抢先一步冷声道“怯生?!呵,笑话。”
风启幕还是第一次这般冷傲,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温和相貌。此刻只见其一双冷目望向前方,“我皇贵为天子,开口之言皆是圣旨,你有见过哪位天子随意下旨的吗?”
一声反问惊为天人,吓得东漓典客目瞪口呆。
只是,风启幕却并未就此收口,反倒不紧不慢的继续说,“还有,东漓典客或许还不知道何为君主吧。君主君主,一国君主,乃是治国理政之人,自然要按照在位理政的年月加以评判。可东漓典客方才却说什么‘后生可畏’。那在下倒想说上一句,算上今年,我皇称帝正好整十载。可不知……东漓国君现下称帝几载呀?”
风启幕并未直接点破,其实任谁人都知道,梁靖起继位才不过五载。如今被这么一说,与言浔相比反倒是让人觉得他才是那个“后生”。
东漓典客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梁靖起更是面色铁青坐在原位咬牙隐忍。
看着梁靖起落败,彼时,与穆绶霆对坐的齐衍倒是停杯一笑,自顾自的起说了句,“呵,后生可畏。”
话音未曾落下,主位上忽有一人高声起调嚷,“祁人口舌这般厉害,果真叫人佩服。”
那一声甚是突兀,引得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轩辕傲后方的小位之中有一人挺身坐起,此刻正阴着脸看向风启幕。
“南越太子,过奖了。”那人口气很是不善,风启幕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仍旧从容应答。
一听见风启幕开口称呼那人为太子,言浔便知道那人正是轩辕傲的嫡长子,南越太子,轩辕朝。
轩辕朝才过弱冠之年,眉宇间皆是方刚锐气,想来方才见风启幕那般咄咄逼人,一时间也忍不住想要反驳了。
“呵,风上卿不必自谦。”轩辕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