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有些失衡,摇摇欲坠之际忙伸手去扶小几。
不多时,管家同一众仆人女婢闻讯赶来。
解三爷让女婢将言浔带去别处休息,可那人怎么也不肯走,只死命扯住小几一角,另一只手护住心口,艰难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围在床前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哀嚎,“完了!公子这回……怕是真不成了!”
话音落下,言浔脑中轰隆一声巨响。只一瞬,她感觉天旋地转。眸间水气氤氲成雾,模糊了眼前所有的景物。与此同时,心脏连着额间青筋突突直跳,而那只护在心口的手也跟着不自觉的绞紧。
只是,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抵挡那声哀嚎。
慢慢的,绞紧的手又无力的松开,意识渐渐变得混沌,直到另一只手也跟着脱了力,松开了小几。
言浔整个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坠下,意识的最后,混混沌沌中听见解三爷惊慌失措的一声,“丫头。”
――
与此同时,城郊,北营军中。
副都统姜省走上前来,看见风泽正一个人于帐外闲坐,
“太尉。”姜省唤。
闻言,风泽微微抬目,一见是老兄弟便提笑说,“老姜啊,这都二更天了,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嘛。”
“嗐,人老了,觉少。”风泽随口答,又抬了抬手示意对方来坐。
姜省走上前去,二人并排而坐。
风泽一双手叠着将长刀抵在地上,只抬头望天也不多言。
停了半刻,反倒是姜省率先开口,道“皇上和三爷何时回来?这都去了七八日了。”
“……应该快了,三爷临走前不是都说了嘛!那可是瘟疫,他这也算是从阎王爷手上抢人,也不是件容易事,且等着吧。”
“等?!”姜省冷笑一声,“小皇帝这回这事做的未免太过荒唐了。”
风泽没接话,姜省也不等他,自顾自的说,“这么多年来,风家军誓死效忠,劳心劳力,护我山河。鸿天渡边陲、夔山脚下,不知死过多少铁血将士,他都不闻不问,如今反倒为了一个谋反逆贼做出这种……”
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姜省当即朝地上啐了一口,又用鞋底搓了搓,便不再多言。
风泽闻言,抬手一拍兄弟的肩甲,开口劝,“诶,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为了个半大的孩子,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姜省无力的摇摇头,说。“就算是孩子也应该明白,身为帝王,理应以江山社稷为重,万不可因儿女情长而误大事。更何况……他喜欢上的还是个男子,这当真是将北祁列位先帝的累世英明毁于一旦啊!”
风泽并未接话,毕竟言浔的女子身份是国之机密,他也不能随意告知他人。
“唉,罢了,罢了,那林将与是死是活都随他去吧!国至如此,有他无他,又有何相干。”
姜高官叹一声,将手一挥。可垂头时,见那人分明还是有所思虑,顿了顿,又沉声自言自语道“倘若这次救不成了,那该有多好。”
话一出口,见风泽手下长刀一错,鹰眸骤然紧缩,脑海中回想起的,尽是临行前的那个夜晚。
……
太尉府,世安轩后院。
风泽所言掷地有声,身旁风启辰听着,不觉间眸中已然氲泪,他未再开口,转而一双眸子望向远方。
良久的沉默中,风泽以为是他答应了。
不知何时,耳畔一声哑音骤响,携来一句,“不必了。”
风泽有些惊讶,下意识的侧目看向儿子。暗暗的夜色中,见那道身影一动不动,恍如石像。
“辰儿……”
风泽本欲开口再劝,这一次却是风启辰打断,听那人自顾自的说,“爹,你知道吗?其实,早在林将与动身去南地前的那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