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面前请示下。
龙椅之上,小皇帝面色如水,听三人言毕后,忽然嗤笑一声。
这一笑甚为突兀,惊的殿内众人噤若寒蝉。
沈乾爅同钱正清皆垂头跪着,听着笑声也不敢抬头去看,只得微微侧目与对方互视。
顿了顿,“罢了,如今人都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谁知言浔开口竟然没半分怒火,反而尽是释然。
闻言,殿前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当日言浔也没说什么,只是按律例罚扣了沈乾爅和钱正清半年的俸禄便将此事草草了结。
沈乾爅,钱正清和仵作三人一同走出阊阖宫门,身后仵作行过礼后便乘车离去,留沈钱二人同行。
钱正清邀沈乾爅同行,沈乾爅应了,随后上了钱正清的马车。
二人对坐,钱正清冲着沈乾爅微微一笑,开口盛邀,“沈御史,今儿个天冷,下官出钱,一道去食禄街吃杯暖酒如何?”说罢,便欲高声起调对车外小厮吩咐。
沈乾爅闻言,当即开口说,“咱们才被罚了半年的奉银,钱侍郎怎么还能如此阔绰?”
钱正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掩了口。面上笑意有些发僵,旋即又歪头将目光瞥向一旁。顿了顿,似是想好了理由,又重拾笑颜,说,“嗐,吃杯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钱,何谈阔绰。”
沈乾爅笑了笑,其实他也知道吃杯酒用不了什么大钱。不过是想着,如今都已经被小皇帝罚了俸禄,逢场作戏也好,给小皇帝面子也罢,也该低调行事一阵了。
朝廷命官随意出入闹市本就不该,更何况是像吃酒这种事,总是会同奢靡享乐挂钩,弄不好又会裹出什么乱来。
沈乾爅素来谨慎小心,原不过是想提醒钱正清不要太过张扬,这才随口一问,没想到竟还有意外收获。方才看钱正清的表情,的确是被自己诈出了些东西。
一见对方露了怯,沈乾爅当即双手抄起,叠扣于阔袖之中。微微垂眸,长叹一声,似是无心般感慨,道“昨日之事,当真是惊险万分,好在皇上有真龙护体,才得以逃此大劫。如若不然,你我二人便是难辞其咎了。到时候,就算以死谢罪,也是死不足惜呀。”
钱正清的脸色稍有缓和,坐下马车颠簸,他身形微晃,附和了两声,“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