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不就是阮鋆涧里前些日子新出来的那个文若鄢嘛。”言浔撅嘴道。
“文若鄢?!咳咳……”这回当真是呛到了,只见秉柊颔首咳了好久,方才抬起头来,看着言浔笑了笑,笑容甚为无奈,“皇上弄错了!那若鄢姑娘乃是吴成书,吴大人的相好,同我家公子根本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闻言,见言浔摩挲着酒卮的动作一顿,微微垂目,一双氲了酒气的眸子登时便晶亮起来。不觉间,绯红的颊上露出半分窃喜,却又被急忙掩下。
小皇帝撅着嘴,抬眸佯作不信,反问道“是吗?”
“千真万确啊!我家公子可是清清白白。”生怕言浔会不信,秉柊脸上忽而平添一抹正色,开口之言也是恳切非常。
怎奈话音落下,小皇帝仍是将信将疑。眸色流转,见那人随手推开酒卮,坐直了身,不依不饶的开口道“就算文若鄢不是,也自会有李若鄢,张若鄢。他隔三差五就会去一次阮鋆涧,朕就不信他当真是清清白白。”
秉柊兀自喝酒,耳畔听了言浔的一席话,半抬的酒卮忽而在空中一顿,紧接着又见其吞下口中酒水,“哎呦喂!皇上呦,您这人怎么就是不……诶!不对呀!皇上是怎么知道我家公子隔三差五就会去一次阮鋆涧的?”说着说着,好像抓住了重点。
此话一出,果见言浔露怯。也不回答,只是闷头吃起花生米来。
“皇上……”秉柊本欲再问,不想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看见小皇帝慌里慌张的拿起酒卮对着自己的杯口咣当一碰,清脆的撞击声接踵而至伴着言浔匆忙的一句,“哎呀!不聊了!不聊了!还是喝酒吧!”
秉柊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杯弄得不知所措,自己杯中无酒,却看着对面人仰面喝的正急。
“皇上,您悠着点儿喝。”
“不碍事,再来。”许是怕秉柊会再问,言浔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忙再斟了杯酒。
……
三巡过后,眼看着酒坛就要见了底。秉柊方至微醺,对面那人却已是醉眼朦胧,瘫倒在桌上。
“秉护卫……你骗人。”言浔迷迷糊糊的,又开始半梦半醒的说起胡话来。
“骗你什么了?”随手拈起一粒花生米,抛向空中,用嘴接住,秉柊一面嚼,一面问。
“林,林将与在外面肯定有相好的。”
“唉,我的小祖宗呦!我说您怎么就这么轴呀?没有,是真的没有!”
“没有个屁啊!”谁知秉柊话音未落,对面那人竟忽然开始骂起粗话来了。
下一刻,又见那身男装打扮的小人儿扶着桌子,踉踉跄跄的挺起身来。一双醉眼盛着不屑,那模样到还真有些年少风流的韵味。奈何一开口,却仍是别别扭扭的小女儿气。
言浔问,“那沈楣遥,你又作何解释?”
“沈家小姐……”秉柊叹了口气,说,“不过是政治联姻,不作数的。再者说来,当初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一个定亲,皇上该不会真以为公子会同沈家小姐成亲吧?”
听着秉柊的解释,言浔顿时缩了缩身,继而歪着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哼!那还不是因为朕当初英明决断,要不然……卿卿早就被人抢走了。”
秉柊没听不清言浔在说些什么,不过看她一脸苦相也不好多问。
言浔收声,二人无话,院内一时静了。
“那……之前呢?在北疆的时候呢?”许是真醉了,今夜的言浔简直是三句不离林将与,连珠炮似的问个不休。
“北疆啊!”闻言,秉柊不禁拉长了尾音跟着重复起一句,手中的花生米悬在嘴边迟迟未入口,一双眸子又向上移了半寸,显然是在回忆。
不多时又开口道“真别说……”
秉柊提着气起调,转瞬间见小皇帝迷离的双眼一闪紧张,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