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又有一阵热风吹入耳蜗,言浔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林将与,谢谢你。”
话音落下,“小内官”便抽身而去,徒留林将与一人坐在原地,目光怔怔,半边微麻,万千思绪萦绕心头……
半晌,见言浔轻手轻脚的跑进了永安殿。
“哪里来的宫人……皇,皇上,是你?你怎么……”
此时见十五正坐在殿外,看见来人一身内官行头竟是言浔,不觉心下一惊,忙开口嚷。可话还没说到一半,便被言浔一把抬手掩住口,“嘘!小声点儿。”
小皇帝警觉的环顾四周,顿了顿,将手放下。紧接着又听见十五压低了声音问,“皇上您不是一直在殿内休息的吗?怎么会从外面回来呢?”
言浔不答话,只随手在他怀中塞了布偶和糖人然后径自朝着殿内走去。
身后十五看着怀中的布偶和糖人先是一惊,随之喜上眉梢。圆滚滚的身影当即依着殿门起身,一手拿着布偶,一手拿着糖人,欢天喜地的跟上前去,“皇上,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言浔来至龙床前,抬手一掀锦被,见里面静卧着一条横枕。小皇帝随手一推,下一瞬整个人便躺了上去。
“你猜呀!”言浔也不回答,只是躺在床上打趣。
十五看了看横枕也便明白了大半,复又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布偶,当即面色一沉,道“皇上您又偷跑出去了。”
与此同时,紫宸宫外。
林将与同秉柊并肩而行,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公子,你不该这么纵着小皇帝的。”身旁秉柊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林将与于夜色中不紧不慢的行着,头顶宫灯一一划过。此刻他又换回了与平日里毫无二致的清冷孤傲相,墨瞳淡淡望向前方。
“那你还带她去千锦巷,还玩儿了一整夜。”秉柊的埋怨声再起。
话一出口,林将与忽而垂眸一笑,脚下的步子登时便是一顿。
秉柊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侧目注视着那人欣长的背影,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良久的沉默过后,只听见林将与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唉!我能怎么办?我是真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
翌日早朝,和曦宫,宣政殿。
言浔坐在龙椅上,面朝前方,可目光却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瞟向林将与。
今日的相国着朝服,执笏板,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仍旧是清傲绝尘,湛然若神。只不过……腰间系的一块拙玉,转瞬间便将那人自天都扯下,坠落凡尘。
那玉着实有些不美。不对!是丑,是奇丑无比。
小皇帝在心中暗叹林将与呀!林将与,你是不是傻呀?怎么还把那丑物给带出来了?也不怕被人笑话。
下了早朝后,林将与和沈乾爅同行。
“相国今日有些不同。”沈乾爅漫步前行,手中拿着笏板,似是无心般开了口。
林将与闻言,脚下步子微微一顿,继而侧目,作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情,问“哪里不同?”
沈乾爅是个不喜欢议论他人是非的人,不过今日见了林将与这般奇怪的装饰到还真心有些好奇了。
“这玉……”那人开口,声音也是高开低走,才说了两个字便骤然收声,不过其中的深意已然明了。
还真是万没有想到,今日的林将与竟然被一块丑玉抢了风头。不过,相国却也未曾在意,只是颔首浅笑,正欲开口回答,不想远处有一内官前来,抢先嚷,“相国留步。”
林将与同沈乾爅一同转身,见内官走近,俯身行礼道“相国,皇上有命,说要召见相国。特让奴才前来,带相国去紫宸宫面圣。”
此言一出,见沈乾爅微一皱眉,面上略有思索。不过与之相反,林将与倒是丝毫没有犹豫之意,当即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