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栏杆上那么多姑娘,不都唤了千遍万遍了吗?”言浔继续道。
此言一出,前方林将与骤然抬眸,旋即转身看向言浔,正色道“她们说什么都不重要,我只想听说你。”
林将与突如其来的正经是言浔所没有想到的,只见小人儿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夕间,面上的怨气退了三分,清眸只一瞬不瞬的看向那人,眨了又眨。
良久的沉默过后,言浔似醒过神来。继而又立刻变回了气鼓鼓的神情,嘟嘴埋怨道“又不是穿给我看的,凭什么要我说?想问,你就去问那沈二小姐呀!”话音落下,又见小人儿翻起一个白眼,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身后,林将与仍站在原地,墨瞳注视着那道清影,撇了撇嘴低声说,“你怎么就知道不是穿给你看的。”
……
与此同时,沈楣遥端着花盆一个人游走在碧芳庭中,身影行至的一处回廊。
看了看廊内的长椅,复又抬眸看向远处清月。沈楣遥叹了口气,继而捧着花盆坐在了廊椅上。
夜色寂寥,碧芳庭不同于城中的欢闹,廊中更是幽静。
借着灯笼的明光,颔首看向手中的插花。一时间,沈楣遥有些颓废。
记得不久前,林将与还夸赞了自己的插花,那时候沈楣遥真的是喜不自胜。不过,没过一会儿他便称有事抽身而去。
如今,只剩下自己与这盆花做伴。再看一眼怀中的大红大绿,沈楣遥知道方才林将与说的那些话都是违心的。
这下可到好,人与花双双落空,重重打击使得她伤心不已,几乎是要落下泪来。
心中愤愤,贝齿紧咬下唇,下一瞬见沈楣遥双手捧着花盆将其高高举起。正欲摔下,不想就在此时,忽有一阵男生响起,急道“沈小姐,且慢。”
闻言,沈楣遥手中动作一滞,继而寻声望去,见不远处风启幕正朝着自己快步走来。
那人目意灼灼,一直紧紧盯着自己举过头顶的花盆,本想抬手去拿。可他又深知与闺阁小姐见面时要先躬身行礼。一时间,竟不知该先做哪个是好了,风启幕当真是左右为难。
沈楣遥举着花盆,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双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踌躇了许久。
终于,风启幕还是选择了后者,旋即双手一叠放于身前,郑重其事的躬身行礼道“启幕,见过沈二小姐。”不过,这一系列的动作相比于之前倒显得急促慌乱了不少。
站直身子之后,又见那人忙不迭的抬起手去,接过沈楣遥双手举着的花盆。
花盆没了,沈楣遥的手却仍半举着。呆呆的注视着前方,看着风启幕将花盆放在自己身侧的廊椅上。
沈楣遥缓缓放下手,一脸奇怪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风启幕先是没理,只是自顾自的放花,继而又转身面朝着沈楣遥再行一礼,道“启幕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唐突,还请沈二小姐莫要见怪。”
沈楣遥听着,登时抿唇颔首,心下暗念完了!完了!这个小古板准是又要开始念经了。
“不过,启幕想问,此花为小姐所作,苦经一番雕琢装饰,又被细心栽种……”果不其然,风启幕开口便是主谓宾不缺,定状补齐全,一句话说的是云山雾绕,山回路转。说白了!就是磨磨唧唧不说人话。
沈楣遥听得有些头疼,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实话,有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和同风启幕聊天比起来,今日自己经历的种种都不算是磨难了。
“沈二小姐又为何要心生毁念?”
直到风启幕最后一句落下,沈楣遥在心中早已骂了他百遍千遍,可人家毕竟是太尉府的二公子,自己也不好翻脸,便只得忍下烦躁,耐着性子回答道“这花插的太丑,我看着也不喜欢,所以就想摔了它。”
“丑?依在下看来,一点儿都不丑。”不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