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奏折多吗?”林将与单手扶着龙案,侧过身来看了看。
言浔虽垂头阅奏,眸子却时不时的往那人身上瞟,“还好吧!”说话间,又提笔在折上开始批注。
林将与无言,缓缓抬手拿起一本,却迟迟未曾打开。
言浔一直用余光瞟着那人,见他不动。遂侧过身去,正欲开口之时却见那人额上汗珠似雨滚落。
“你怎么了?”只一瞬间,拿在手中的奏折同朱笔一并被弃于案上。言浔努力忍住关心,试探的开口,身子却仍是不听话的向前一倾。
再看林将与,此时正颔首弯腰蜷缩着身子坐在原地。听见言浔的问话,也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复又捂住肚子,艰难的开口道“方才在宴席上吃了几杯冷酒,许是……许是又闹老毛病了。”
言浔知道林将与胃有旧疾,如今喝了冷酒一定是又犯了胃病。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忙抬手去扶对面人。
林将与尽量按压着胃部,额上的汗珠滴落下来。此时只见其面上血色全无,却依旧认真答道“在席上时没有太疼,怎么来了这儿……”
他没在继续说下,言浔闻言,眉间一蹙,骤而起身靠近了些,单手覆在那人按在胃部的手背上,急声斥责道“既然在席上就开始疼了,你就应该尽快回府上请大夫,还进宫来做什么?”
胃部犹如有千万只猛兽在撕咬,林将与紧紧咬着下唇,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这一刻,他仿佛一下子就变回了七年前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脸上写满了无助,墨瞳却依旧定定的望着言浔,忍着痛开口回答“我,我怕……你等不到我会,会心急。”
此话一出,言浔看着那人,忽而鼻尖一酸。她没在说话,她怕一开口自己会哭,伸出的手,掌心感受对方冰凉的手背。
下一瞬,小皇帝松手起身欲走。却不想,身子方才一转便被身后人一把拉住。言浔回身,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颤抖的身影,指尖感受着冰冷的温度。
林将与单手抵地,眸间有一丝慌乱,“你,你要去哪儿?”他开口问着,声音略有沙哑。
“去叫太医呀!”言浔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不行。”林将与仍是死死的拉着言浔,“若是太医来了,你我之间就更说不清了。”他一开口,依然在为言浔着想,他怕言浔会被人知道她对自己包藏私心。
“你疯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也不嫌疼。”言浔说着,忙抽出手去,不顾林将与的阻拦向殿外跑。
……
“皇上,相国这病……是旧疾。一时半刻也治不好,现如今只能多注意饮食,调养身子。臣给他开了个方子,已经让宫人下去煎了。待一会儿服了药,应该能有所缓解。”夜已深了,彼时见一太医正站在永安殿中俯首回禀。
言浔虽站在对面,但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龙床之上。看着林将与正蜷身躺在锦被之中。小皇帝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道“朕知道了。不过今夜之事……”
她没继续说下去,太医早已俯身跪地,“微臣明白。”
“好!那你退下吧!”闻言,言浔满意的点了点头。
太医退下后,过了一刻钟宫人端药送上。言浔看着林将与把药服下,却依旧是忧心忡忡。龙袖一挥,命宫人尽数退下。
此时永安殿中只剩下了言浔同林将与二人。
殿内烛火摇曳,言浔坐在床沿前,借着烛光颔首看向床上人。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言浔依旧抬手在林将与额上一覆,这一次摸下了一把凉汗。
“唉!”言浔叹了口气,又将目光移向锦被。眼珠转了转,似是想起什么一般。
紧接着玉白的手便在颈上抚了抚,像是在试温度。下一瞬,见小皇帝将双手伸进锦被里,一路探着来到林将与的腰带前。手指隔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