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色泽白如牛乳,入口鲜嫩爽滑,回味无穷,果然是半点儿腥味都没有。
徐厨子帮着王氏卖粥,注意到顾茵过来就立刻跟了过来。
老太爷看他把眼珠子都恨不能贴到砂锅里来,最后特地剩了一些。
徐厨子得了他的许可,尝过一口,砸吧着嘴道“师父做的鱼羹果然不腥!哎,您教教我呗?”
两人已经一个月没碰头了,难得他能跟着老太爷过来,顾茵自然不吝啬,当下就把步骤和要点都告诉了他。
徐厨子听得连连点头,逐字逐句都记在了心里,后头又帮着她回摊子上卖粥。
一通忙到早市过半,顾茵小声问徐厨子说“你出来都小半天了,不会误了的你事吧?”
徐厨子道“不会,我跟着老太爷出来的。而且今天二老爷陪着二太太回娘家,二少爷、三少爷也都跟着一道去了。大老爷他们都是好性儿的,知道我是跟着老太爷出来的,也不会说啥。”
顾茵于是也不再问。
不过这天也得亏有徐厨子在,因为在那个干瘦汉子之后,又来了好几个寻衅的客人。
然而论文,他们说不过顾茵,论武,他们掰扯不过徐厨子和王氏。而且不管他们怎么作妖,顾茵他们都会分出一人去应对,并不影响其余两人接着做生意。
尤其徐厨子亮明了自己文家大厨的身份,对着顾茵恭敬地一口一个“师父”的,越发有说服力,也就再没人敢说顾茵是扯虎皮做大旗,虚假宣传。
忙到下午晌,老太爷收了鱼杆和徐厨子回文家,顾茵则和王氏照常收摊。
而在他们都离开码头后,那几个寻衅发难的人从各个角落里蹿了出来,都聚拢到一处。为首的正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精瘦汉子。
几人嘀嘀咕咕了一阵,汉子给他们都分了钱,便就此散开。
那汉子恨恨地看了一眼顾茵摊子的位置,离开码头沿着小路七拐八绕,最后走进了王家老宅的后门。
老宅的后门里等着一个中年妇人,给那汉子开了门后便问他今天境况如何。
那汉子道“事情不如您说的那么简单,那恶婆婆并不吃激将法,还有文家那大胖厨子帮腔,兄弟几个忙活一天也没能搅黄他们的生意。”
妇人蹙眉道“别是你们怕了关捕头,所以特地放水吧?”
“妈妈说的这是哪里话,兄弟几个既然收了银钱,那肯定是办好差事。关捕头虽厉害,至多抓我们进去蹲几天大牢,难道我们还会怕那些?是真的那对婆媳难搞,油盐不进。但兄弟几个都是做了事儿的,您看这辛苦钱……”
妇人听他没把差事办成,本是不想给银钱的,但这件事并不能宣扬出去,便只好还是按着之前说好的数目交付了银钱。
等到把那无赖打发走,妇人关上后门,脚步匆匆地就往主屋去了。
王家老宅的主屋里,王大富和赵氏,王大贵和邹氏都在等着听消息。
听到那妈妈来报,说事情并未如他们预想的那样发展,几人脸上都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大房的赵氏最沉不住气,当家就开始骂骂咧咧的。
她从王氏到顾茵再到武安都骂了一遍,说王氏越老越奸猾,又说顾茵看着年纪小,却是个满肚子坏心思的,活该她这个年纪就守寡,最后说小武安一副短命相,跟他爹和哥哥一样活不长。
赵氏越骂越难听,王大富都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骂她“你这是恨不得把我们王家祖上都捎带上一起骂是不是?再说你现在骂人能顶什么用?”
赵氏都当祖母的人了,被他骂了也不吭声敢还嘴,只放低了声音道“我不是急的嘛!王宝芸回来就算了,去那三教九流群集的码头讨生活,和咱们也不相干。可怎么就和文家扯上关系了?咱家好不容易打通了文二老爷的路子,要把孩子送到文家上学的,若是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