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放光,似乎饿坏了。”方嘉宇说完,又抿了一口咖啡,咖啡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然后才是回甘
“方方,你为什么不跟桑渝一起去上那个寄宿中学?”桑连保老早就想问,但又觉得没必要,现在用来打发时间正好。
“桑渝说,她是被奶奶罚去那里的,我没必要跟她去吃苦,让我攒着好吃好喝的给她唉,我就信了她的胡言乱语”方嘉宇长叹一口气,很委屈地看了宋珏一眼,“我笃定,她就是故意惹怒奶奶,就是想去那么偏远的地方上学的。”
桑连保笑得爽朗,那是当然,从小就离经叛道的孩子,很少乖巧过,“前两天,桑渝几个叔叔跟我闲话,他们感叹,桑渝也就初中有几年在家里安份一些,回家后,乖乖地躺着晒太阳,或是听雨,安安静静的,难得的乖巧。”
“桑渝回答说,那是因为跟宋珏斗得太累了,再不休息,就斗不下去了!”说完后,哈哈大笑,笑得不可抑制。
方嘉宇在保叔的笑声中,试探地问了两句,“宋总,你真的没让过她?”
“她应该不喜欢有谁让着她吧?”宋珏这回答也是求生欲满满的,但遭了方嘉宇一个白眼,“她明面上说不喜欢,但还是喜欢的。因为她就没耐心跟人斗太久,又不想认输,所以对手让她赢了,就算是让的,她还是能忍的。”
桑连保拍拍方嘉宇的肩膀,“方方啊,所以呢?桑渝心里就惦记了那么一个人”
“我早就知道了,那眼睛,那小黑痣,我在她高中课本上见过”方嘉宇赶紧闭了嘴,脸色尴尬地看了看宋珏,看了看保叔。
保叔微笑着,轻声哄着他,“来,继续说”
“她说,她怎么就记不得整张脸的样子了呢?奇了怪了!”方嘉宇硬着头皮,那话说完,见宋珏的眉头皱了皱,又补充了一句,“唉,木鱼一直就不擅长画人物肖像”
“不是的,她故意的。”桑连保很是笃定地说,“她从小就这样,越是她喜欢的,她会下意识地远离,刻意忘记,她不让自己对某样事物或是人,产生依赖,天生就比较淡然。”
见宋珏还是皱着眉头,桑连保忍不住问了,“宋珏,没事儿吧?”
“没事儿,只是有点儿后悔。其实,我们高中在同一个帆船俱乐部”
桑连保唏嘘了几声,方嘉宇跟着感概,“木鱼还说,帆船俱乐部里,没有她赢不了的女学员所以,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有她始终赢不了的男学员,对吧?”
奚落完桑渝,方嘉宇又多问了一句,“三年,她没认出你?”
“我有固定的训练时间,她比较随意。暑假没见过她,寒假,俱乐部在三亚训练,我没去其实也没见多少面。”的确没见过几面,但每次去训练,都要先在训练基地,里里外外找一遍,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要找什么,老天爷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
“上高中那阵儿,桑渝玩疯了。周末,我刷完作业,去找她,根本见不到人影子,还要帮忙秋华姨守着,确保她晚上回家睡觉了唉,同龄人最苦的三年,她潇洒极了,听勤叔说,美国的一个什么美术院校,还给她发了通知书,但她选了最偏僻的阿德莱德。”
“不去澳洲,她的室友不出事故,木鱼大概不会这么偏激”
他们三人都看到了手术室门旁的一个小窗口,有动静,齐齐走了过去。
“桑渝的家属,在吗?”
“在的。”方嘉宇回答最积极。
“你们是?”
“我是她先生,有什么事儿吗?”宋珏的心被揪了起来。
“家属,你好。我们开了子宫,取了肿瘤出来,要送术中检测其性质,麻烦家属签名确认。”
桑连保早早就注意到小窗后后的台面上,一个不锈钢托盘上,有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团白白红红的物体。
方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