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再也合不上眼,顶着两个黑黑的大眼圈,陪桑渝熬着,想了无数的招儿,让她能早点儿有困意。数羊,数鸡,数狗,不行;又打坐,念经,还不行;讲故事,讲笑话,讲段子,直到讲冷笑话,桑渝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方嘉宇连起身去房间的力气都没有了,靠着他坐的单人沙发,睡了过去。
隔天,桑渝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裘青翡先是听到方嘉宇沙哑的声音,
“喂,哪位?”
“木鱼你的电话。”
就那么一秒,就听到桑渝沙哑的声音传来,“喂”
作为正常的普通人,裘青翡的第一反应很普通也很正常,“你们两人睡一起啦?果然,同一个屋檐下,处处都是情!”
“赶紧说事儿!不然我封了你的嘴!”声音虽哑,可气势不能弱。
“那块地,一直都是考古重地,上一任甲方入手之前就知道,新旧两个甲方是大学校友。那名牵线的官员,在上一个甲方的村委工作过。”
“上一任甲方从哪里买的这块地?”
“你红杏出墙被抓住了,思维还这么清晰,我真心佩服,回头,你也教教我,如何能成功做一名渣男,而不自责。”
“留着你那双眼睛,我真是后悔。”桑渝接过方嘉宇递来的温水,大大地喝了一口,拿开话筒,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说。
“为什么?”
“出轨为了什么?”桑渝起身,去到饭桌前坐下,打开手提电脑,翻里面的文件。
“新鲜感?刺激?好玩?”
“是啊,方方满足哪一项?所以你到底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我是该挖你眼睛,还是脑仁?你选一项吧,再找个好日子,咱们把这事儿办了!”
“上一任甲方从一个普通农民那里买的地。这个农民的祖上在这块地里挖到了瓷器,上报了国家,但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政府部门也不重视这事儿,只是做了简单的备案,口头告诉他们,不要擅自挖掘。”
“祖上很朴实的农民,编了个鬼故事,传给儿子,孙子,觉得这是阻止后辈动这块地最好的方式。孙子辈越过越穷苦,突然有人找上门,说要买用这块地,就理所当然同意了,先由政府征收了这块地,补偿给他们,再出售,所有的牵线搭桥还是那名官员。”
“拐弯抹角搞这么多幺蛾子,是为了把自己摘得干净?”
“肯定啦!心思缜密着呢!但手上能用的人有限,那几个角色反反复复出现,明眼人一看就有猫腻。”
“我让诚建派人跟他们谈赔偿,后招大概是舆论了,你盯着点儿。”桑渝看到方嘉宇推到她面前的粥,眉头皱得很深。
“我建议诚建赶紧查一查其他项目。就这么一个事儿,舆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裘青翡话刚说完,听到话筒那边传来方嘉宇的声音,“麻利点儿把粥喝了,吃药!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哈哈大笑,桑渝不是娘们的
桑渝按了红色键,挂掉电话,不想让那夸张的笑声,刺穿耳膜。抬头,瞪了方嘉宇几眼,端起粥,把它当成一碗中药,一口气,不停歇喝下,然后伸手拿药,吃药,这个当头,倒下就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