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礼一时哑然。
“我没说你管家不对,但是棋儿她本来就身体不好,要是不好好养着,那就更差了,这些日子她都是过惯了的,你…”
白蕊君笑了笑,看向叶世礼“这些日子过惯了?
那她以前的日子又是怎么样呢。
我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可是我问问你,你现在有什么功名,有什么进项吗。
你一个大男人,除了靠着吃自己父母的还能有什么,可是坐吃山空。
没有进项,一直奢侈就只会败光家底。
所谓节源开流,节约是第一位,开流是后面要说的。
我管家不容易,每天看账本看到深夜,还有各种事情劳累,她什么都不做,只是每天服侍好你就够了。
妾氏该有的,她都有,其余你给她的东西我就不说了,可是超出她位分的东西,从公中的账面上是别想出来。”
叶世礼看着白蕊君良久,半晌吐出一句话。
“那你倒是说说,公中的钱都用来干什么。”
白蕊君默默翻了叶世礼一个白眼。
“干什么?干的可多了。
全家的仆人,吃穿用度,银钱薪水,这要不要花钱。
家里的一砖一瓦,一个碗一个盆,总有损坏,总要有新的买,这是不是钱。
房屋维修,日常消耗,穿新衣,新鞋,是不是要钱。
逢年过节,该给的赏钱,该置办的东西,这是不是要钱。
更别提外面了,做善堂要钱,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捐钱,叶家能出少了?
还有人情往来,这个成亲,那个生孩子,那个孩子满周岁,还有人家做寿,更别提亲朋好友来了还要招待,这些哪样不是钱。
你真以为你是家里独苗苗,所有的钱都得花在你身上?”
叶世礼被说的一脑子懵,半晌开口“那以前怎么没有这么计较。”
“以前?”
白蕊君呵呵笑了。
“那好,我告诉你,以前是怎么没有。
一来,娘亲带的嫁妆,嫁妆产业里面挣的钱,贴补了家里多少,我都询问了记了账本,你要看就过来看,反正你也看不懂。
现在母亲的嫁妆到底是多还是少,我就不细说了。
二来,父亲上阵杀敌,每一年的银钱回家,还有上面官家的赏赐,都回了家里来了,到底多少这里也记了帐的。
还有每年那些产业挣的钱。
可是,这得是多少年了,加上叶家一直传下来的产业,我再算了算,结果居然没多起来,反而少了些。
以前没人计较,那是因为母亲看你高兴就不计较。
你真以为这些年你败家败少了,花钱花少了?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家里的钱永远花不完吧。”
叶世礼沉默不语,似乎还在消化之前那番话。
白蕊君紧接着道“现在,母亲不管家了,贴补家用的事情也轮不上她。
我倒是有嫁妆,所以,你还要这样继续花你的,然后用我的嫁妆来添窟窿是吧。
好好好,让马小娘继续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当你的妻子,我就该节约,就该为了你高兴贴嫁妆,那我没什么怨言,谁叫我嫁给你了呢。
谁叫你只能花家里的呢。”
此言是彻底击中了叶世礼的男人自尊心。
叶世礼也知道自己花钱大手大脚,平时就算再随便花,但是用妻子嫁妆这种事情,很是丢人如他都做不出来。
他走过去,看了看账本,又只觉得看不懂。
白蕊君就指着那些总结的地方给她看。
“看,这里是你花的,这里是爹贴补的,这里是娘贴补的。
这里是原本应该花的钱,这些是之前哪些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