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认真考虑的。”
“您倒也不必这么怕我。”白鸿轻言细语地回道,“毕竟我和你老师还有几分交情,倒也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福泽谕吉语气微妙“……姑且先把这当做您的客套了。”
能把那个森鸥外折腾成那个样子、连老师都再三提醒要小心的对象,他可不会因为对方这副样子就放松警惕。
“走了走了——”
五条悟身高腿长,年纪不大整个人却已经比白鸿高出一截,肌肉紧实骨架宽大的年轻人重量非同一般,此刻毫不客气地压在白鸿身上,几乎是半强迫性质的把她推出了侦探社。
她一路上不发一言,直至室外温暖阳光重新落在脸上的时候,白鸿才慢吞吞的开口“这举动很失礼哦,术师先生。”
五条悟下巴搭在嘴角几乎快要垮到下巴下面去“为什么还那么叫啊——”他憋憋屈屈的拉长尾音“鸿明明就已经猜到了我是谁不是嘛?”
她只是瞎了,又不是傻子。
留给她的破绽那么多,如果是鸿的话早就能猜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之前不愿意承认,五条悟勉强能当做她的心虚是另类的重视,若是真的不在意自己,怕是就不是躲躲闪闪的反应,而是和之前与那个女人交流一般,全然不在意对方的回应如何——
他声音一顿,忽然带上风雨欲来的阴沉压抑“还是说那个花你送了不止一个人?”
“不,就送了两个。”
白鸿幽幽回答。
“你一个,晶子一个,没了。”
葛温德林那是坐拥一整片月光花海,他不算。
五条悟长久地盯着她,目光藏匿镜片之后,不辨眸色深浅。
“……叫我的名字。”
“悟。”
“再叫一遍。”
“悟。”
“……”
五条悟沉默着,忽然双手一松,重重压在了白鸿的肩上。
“我从来没打算放过你走,是你自己不听话。”
他再次开口,声音喑哑,带着近乎哽咽的干涩。
“所以你现在不算离开,也称不上回来。”
年轻人收拢手臂,把安静站在原地的白鸿搂地更紧了些。
“……我是不会说‘欢迎回来’的!”
熟悉又陌生的温度。
他低着头蹭了蹭白鸿的颈子,有点委屈的吸了口气。
……好陌生,好冷清。
她身上已经闻不到曾经的桃花香露的味道了,都是陌生的气味……
要染回原来属于自己的味道才行。
五条悟盯着她苍白的颈侧线条,良久挪不开眼。
白鸿沉默了一会,松了口“悟。”
她语气突然就变得相当从容了。
“你很重。”
“……”
“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先嫌弃我重。”
五条悟咬牙切齿开口,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反手捏住后颈,白鸿把他从自己身上扯开一点,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转身松口气,一米八多的大型挂件立刻实打实地扑过来挂在了白鸿的身上,沉得扯也扯不下去。
“你还凶我!!!”挂件大声嚷嚷起来。
……
白鸿额角青筋一跳。
若是单纯挂着也就算了,这家伙还伸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白鸿领着的小孩炸毛一样的脑袋。
小男孩被拨弄脑袋不说还被抢了姑姑自然是愤怒无比,而五条悟懒洋洋按着对方的脑袋,找到了童年时代白鸿按着自己脑袋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而小孩胳膊不够长时只能无能狂怒的奇妙快感。
……不得不说,是挺好玩的。
“悟,不要随便玩人家的侄子。”
——白鸿的确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