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鼠两端。”张曼成道,“首鼠两端者,就从未有善终的。”
孔芝脸色难看。
他一言不发,抓向那枚符呪。
“呃……”孔芝一声痛苦,掌面冒出缕缕青烟,“月煞”二字已印刻其上,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还欠缺一步。”张曼成手指探出,按在孔芝的手心。
须臾间,那二字竟如渗入血肉,消失无踪。
他唇角含笑眼下,可还不是我太平道暴露的时候……毕竟,一场必败之仗,实在没有参与的必要。
……
行军。
杨信领着两千人东行,脚程极快,昼夜行军。他刻意地绕过各郡县城池,既是隐藏行迹,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整整两千新卒,纪律也未经严格调教,若处置不当,或许会侵扰地方。
穿豫章,过长沙,如今,他们已是在零陵郡内。
杨信坐在一弯小溪畔,仔细读着一封信,神情颇有几分古怪。
信是杨黥寄来的。
朱儁的三千人,已和贼军恶战了一场,战场却不是最初定下的南海郡,而是苍梧郡。
却原来是,朱儁见孔芝振臂一呼,南海郡内诸贼景从,声势浩大,故而来了个声东击西之计。他放出风声,要取南海郡的中宿县,切断南海郡与交州其余诸郡的联系,而趁着敌人被调动,救援中宿时,绕了个弯,取了苍梧郡的冯乘。
说起来轻松,但那也是一场恶战。
朱儁先是示敌以弱,——当然,区区三千人,也的确是真的“弱”。
他引出城中万余贼军后,每战皆败,以骄敌人之心,又效仿韩信的背水一战,自陷于九嶷山中的一处死地,抵挡着贼军围攻,固守了整整半日。
半日后,在贼军久攻不下,师老兵疲之际,埋伏许久的陷阵队、擐甲队、先登队自后方杀出。
高顺、鲍出、麹义一旦出手,势如雷霆万钧,贼军登时大败,溃不成军。朱儁也趁势反攻,并亲自擂鼓,朱皓、朱符同样身先士卒,人人奋勇。
那一战中,汉军斩首数千,俘虏也有千人。
当天,朱儁就趁势取了冯乘。
“方伯用兵,可称智计百出了……”杨信心潮澎湃,心向往之。
声东击西,示敌以弱,又骄敌军之心,再以精兵击惰兵,一系列的连续操作,丝丝相扣,直令人拍案叫绝。
当然,朱儁也的确心狠。
只是第一战,他那三千人,就折损五百余人。
其实,冯乘县的贼人虽有万人,但无优良领袖,下边也是一盘散沙,战斗力稀疏平常。若是多费些心思,他明明能以更少的损失,轻易将贼人击败。
但杨信能理解对方的做法。
朱儁的想法,是直接将士卒们投入最惨烈的战争业火中,以战代训,磨砺他们,让他们迅速形成战力。所谓慈不掌兵,这种做法倒也无可厚非。
此战中,却有一意外收获。
杨黥、丈八擒豹二人突破了。
却不是觉醒了新天赋,而是另一种“突破”。
朱儁性情刚直,心眼自然不大,于是杨黥在他的麾下,仅仅当了一名屯长,统领百人。丈八擒豹本来也被安排为屯长,他心中不服,故自请在杨黥麾下当了个队率。
以杨黥的才干,统领千人都绰绰有余,却只当了个屯长,若换做张猛、张飞这些人,怕是要闹情绪了。
但杨黥不同,他性格坚忍,完全不以为意,反倒激起了好胜之心,要在“螺蛳壳里做道场”,以百人之众,爆发出千人的战力!
丈八擒豹也通力配合。
他们疯狂练兵。
杨黥麾下的一百人,他以伍为单位,分出了二十什。
不错,就是二十什。
每一什中,五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