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太平!”
“建太平!”
“建太平!”
……
声音狂热,太平教徒嘶吼咆哮,高举着各类武器袭来,手中有环首刀、长矛等,也有农家常用的农具,木铲镰棒等。
他们衣衫不一,武器不一,唯独那一张张歇斯底里的面孔,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声势骇人。
“宗教还真是可怕……”
杨信稳坐中军,看着这一切,也不禁心生悸动。
因附近树木不多,他未搭营帐,但挖了沟堑,竖了鹿角,用以抵御贼兵。
太平教徒无组织也欠纪律,阵型混乱,才刚冲至阵前,就纷纷中招了。
有人跌入沟堑,被后人踩踏,头破血流;有人撞上鹿角,想要抽身,却被身后更多教徒挤压,生生地插死在鹿角上。
但是,如此惨状中,却是无一人退却。
他们神情狂热,高喊着口号,前赴后继地向前,是真正地“视死如归”。
杨信完全可以想象,当更具感染性的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喊出声来,当蛾贼如野火席卷整个天下时,那会是何等恐怖一番的场景。
汉军稳守不出。
“——杀!”鲍出一人当先,第一个迎上太平道的潮头。
他猛鸷勇悍,连续掷出三根沉重投矛,竟是连续贯穿多人,在太平教徒中激起三道长长血浪,哀嚎成片。
继而,鲍出战斧狂舞,伴随着胸腔中潮鸣电掣的轰响,宣花板斧纵横排阖,将第一轮潮头轻松撕碎。
但有更多的太平教徒扑上来。
此时,有甲骑,甲士发威。
“不朽”武装之下,一名名甲骑似化身收割生命的钢铁器械,不止手中马槊化作冰冷杀器,双肩、手肘、甚至麾下战骑,都成为尖锐武器,浑身上下刺猬一般,纵横决荡,挡者披靡。
高顺以身作则。
他战槊平指,不时短距冲锋,以身撞入敌阵,大杀一通后,迅速回返,再继续守卫原地。
因为敌人太多,他不敢冲得过深,青骢的“踏垒”难以发挥,它时而发出愤怒嘶鸣,干脆扬蹄撼击,直接将面前敌人踏碎头颅。
甲士落位于甲骑的缝隙中,双脚微分,重心前压,以长槊一次次攒刺,刺杀着漏网之鱼。
故而,同样是二十人,甲骑的杀伤,却是要远远胜过甲士了。
“一将难求啊……”杨信心中嘀咕。
他择选甲士新统帅的心思,是愈发活络了。
不过,他也清楚,让鲍出和高顺这等青史留名的悍将相较,也实在是难为他了。须知,高顺的陷阵营,可是留下了“每所攻击无不破”的恐怖评价。
“东偏南三十度,二十步距,——射!”麹义眼观八方,大声呼喝。
“角度”,关于自然是杨信亲自教的。
箭矢雨落,溅起无数鲜血,也减轻那一方向上的巨大压力。
他眼光毒辣,有时甚至如未卜先知,没等太平教众聚集成势,就一轮箭矢将其射散。而阵型稀疏的太平教徒,迎头撞在甲骑甲士构筑的铜墙铁壁上,则只有粉碎的命运。
麹义冷静观察局势,却不甚开心。
“我可是要当先锋的……”他暗暗嘀咕,“怎么成镇守后方的了?”
麹义初见杨信时,就曾立下豪言,要当先锋。
他可不止擅使弓弩,也擅用环首刀,麾下一众先登也是远近皆宜,能近身肉搏的,绝非区区弓弩手。若在其他人的手下,他都能领一部精锐,充当先登死士。
可惜,他是在杨信的麾下。
在杨信这,他可没有当先锋的权利。
且不说甲骑、甲士,张猛、杨黥擅用步卒,张飞、赵诩、赵云、丈八擒豹等,也都有万夫不当之勇,麹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