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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中,杨信也发现,田丰思维缜密,思考中面面俱到,且格局也高,往往能高屋建瓴地全盘考量,除了嘴臭,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他对田丰很满意。
“子誓这少年,着实有趣。”对杨信,田丰却也十分满意。
他注意到,杨信思维不落窠臼,时常能剑出偏锋,每每有惊人之语,那都是常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种“鬼才”式的灵性。
而田丰最满意的,还是性格。
杨信明明年少有为,却偏偏能礼贤下士,有时被自己喷得面红耳赤,也能虚心接受意见,心胸着实宽阔,呃,虽然有时显得不要面皮。
唯一的缺点,是常常放浪形骸,有逾矩的举动。
田丰眼里揉不得沙子,每次都要严厉制止,他也已下定决心,在完全纠正对方前,一直嘴臭一直爽。
……
高柳城。
俗话说,人到一万,无边无沿。
高柳城的北面,已然聚集了近万大军,可谓是声势浩大,挨山塞海。
不过,人虽众,大而无当,纪律涣散。
杨信注意到,这一万士卒相当散漫,成群,或坐或卧,聊天者、吃喝者、甚至搏戏者都有,闹哄哄乱糟糟,一片混乱。
田丰看得皱眉,讥诮道“听闻前汉飞将军治军简易,行军无编制、队列和阵势,全凭一腔血勇对敌。这么看来,夏校尉是深得其中三味了……”
他口中的“飞将军”,是李广。
不过,田丰此言,自然不是夸赞。
“李广难封”四个字,却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李广骁勇善战,才华横溢,行军布阵自由散漫,不拘一格,往往以机动性代替军阵,时常能以少制众,但也是这个缘故,往往不是大胜,就是大败。
此种风格,适合小股精锐对敌,却不适宜大规模军团作战。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啊……”杨信大感头痛。
他不动声色,观察四周。
很快,杨信注意到,有两支骑兵还算精锐,卓乎不群,引人瞩目。
其中一支是胡人装扮,约莫千骑之数,虽也无纪律,但人强马壮,背弓持矛,人人杀气腾腾;另一支仅有百骑,是清一色的青马,骑士以汉人居多,则是纪律严明,秩序井然。
“那支胡人骑兵,十有八九是难楼的部众。”田丰看了一眼,低声道,“难楼是上谷乌桓大人,统部众九千余落,却才出千骑……我怕,难楼是抱了出工不出力的心思,恐怕战事稍有不利,就会逃走。”
“难楼么?”杨信点点头。
乌桓几位大人,如速仆丸、蹋顿、楼班等,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杨信又问道“那百骑青马是谁的部众?”
“不知。”田丰摇摇头。
“我却是知道的……”一旁,麹义冷哼了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杨信茫然,但只当他是在闹脾气,也就没有多问。
“进军营了,都打起精神来。”他神态从容,一声令喝道,“让这些人瞧瞧,何谓虎狼之师!”
“是!”
众将齐声道。
……
乞活曲徐徐向前。
随着他们靠近军营,一阵骚动开始蔓延,骚动越来越大,窃窃私语之声不绝。
即便万军从中,杨信这支乞活曲,也实在是过于佼佼不群了。
阵列严整,士气高昂,人如猛虎,马如蛟龙,披坚执锐的甲士开道,杀气凌人的弓弩手居中,还有甲骑侧翼游荡,蹄声如雷。
其余诸将脸色皆变,面有敬畏。
“这是哪来的军队?”有人忍不住道。
这支乞活曲,明显是精锐之师,人人皆熊罴貔虎,和其余部队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就是难楼的乌桓突骑,以及那百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