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样,他也是甲士,亲领着一什重甲步卒。须知,虽不如张猛诡计多端,但论勇猛,论气力,鲍出可都在张猛之上。
趁着众人准备,杨信口述计划,做最后确认。
“等等,”杨黥忽然开口,“我个人觉得,战术上还可以优化一下。”
“说!”杨信有些头痛,还是点了点头。
对杨黥的“处女座”性格,所有人都早已习惯。
杨黥房中的最显眼处,挂着一幅座右铭,也是他的人生信条,取自《礼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对此,杨信是由衷赞赏的,只是偶尔会觉得,那个叫“新”的家伙虽然是被动一方,但委实是有点操劳。
“我认为,可分三步……”杨黥娓娓道来。
众人静静倾听,不时点头。
……
夜色掩映下,两支武卒小队一东一西,潜入氐人阵中,悄无声息。
……
一名氐人正在熟睡,鼾声如雷。
黑暗中,一只手无声探出,捂住他的口鼻。
氐人呼吸不顺,皱着眉就要睁眼,但意识还处于混沌中,喉咙处就传来一道尖锐剧痛。
有人割断了他的喉管!
呜~~
氐人想要惨叫,嘴巴却被死死捂住,而喉管处鲜血喷薄,仅是片刻,就带走了他的全部生机。很快,他的反抗变得虚弱,无声死去。
“第一个。”杨信松开手,浑身血污,脸色则很平静。
在边境“打猎”多年,见惯了异族屠戮汉民的场景,对于氐人,他可不会有半点同情。
他的身边,众武卒也完成首轮屠杀,相互以目示意后,着手下一轮。
“没有营垒,没有栅栏,甚至没有岗哨。”杨信暗暗摇头,对氐王杨腾生出一丝轻视,“蛮夷就是蛮夷,烂泥扶不上墙。”
他做了个手势,麾下武卒游走于黑暗,尽量避开那匹天马的光照,如同漫步于暗夜的死神,悄悄地收割生命。
无声无息中,杀戮在整个氐营中反复上演。
黑暗里,一名名氐人在睡梦中丢掉性命,甚至都没法反抗,就如横店的鬼子般,死得无力且憋屈。
不知何时起,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杨信抽了抽鼻子,决定加快进度。
杀的人太多,血腥味过于浓烈,氐人只要不是嗅觉失灵,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敌袭!”
“敌袭!”
却在这时,不远处,凄厉的叫喊响彻黑夜,打乱了杨信的计划。
才喊了两声,那人就被杨黥一箭射倒。不过,氐人们已纷纷惊醒,如同被捅翻的蜂巢,喊声四起,刹那沸腾!
“向我靠拢!”杨信当机立断,收拢武卒结阵,也不再隐匿踪迹,左砍右杀,连续砍翻数名氐人。
他心生疑惑。
杨信断定,以杨黥的谨慎小心,绝不会出什么纰漏,应当是出了什么变故。
他猜对了。
“该死!”杨黥一脸愠怒。
他的确没出疏漏。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但十分不巧,有一名氐人刚好起夜,又正巧和他迎头撞上,双方四目相接,连躲都来不及。
完美的计划,精准的执行,本应当是一气呵成的杀戮,却毁于一个羌人的夜尿频多,如此横生变故,自然要逼死杨黥这强迫症了。
“都跟我来!”杨黥拔刀在手,砍翻近处的氐人,恶狠狠道,“我最恨意外!”
不过,就这么一会,两支武卒已斩杀了近三倍的氐人,己方却一人未损,战果其实已经相当惊人了。
更何况,杨黥还有后手。
他一向都有后手。
……
帐外喊杀声、叫骂声、兵戈声四起,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