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来个“火烧连营”,致敬一把将来的江东纵火集团,绝对是效果拔群。
只是,环境不允许。
此地接近凉州,土地贫瘠,四周几无林木,即便引火,也难有什么效果。
未能解锁“牢底坐穿”的支线任务,杨信很是遗憾。
杨黥、张猛、高顺、鲍出也各有动作。
……
杨黥神游物外,仿佛正在天人交战,脑中预演着接下来的战斗,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在空中画着什么,对作战方案查漏补缺,甚至有几分魔怔。
他一贯如此,众人早见怪不怪。
鲍出在睡觉,发出轻微鼾声。
大战迫在眉睫,他却还睡得香甜,可见平日虽然木讷,但心理素质极佳。他其实是在养精蓄锐,反正兵法韬略非他所长,等睡够了,就直接上阵杀敌。
高顺则是在整甲缮兵。
他神情肃然,专心给马槊抹上薄薄油脂,系紧贴身甲片的绑绳,又给坐骑整理披甲,梳理毛发,不时低声耳语几句。
在做这一切时,高顺不止没有半点不耐烦,甚至带着股庄严,神态无比虔诚,处置一丝不苟。
杨信看得肃然起敬。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某种尚未觉醒的天赋,但每当高顺整理完一件武具,就会给其镀上一重幽幽墨黑,马槊更加锋利,甲片愈发坚固,而在耳语过后,战骑似也会更加猛锐,更加马首是瞻。
接着,高顺按部就班,替自己麾下的十骑一一整顿甲具。
他做得不紧不慢。
同样的,墨黑之气浮荡萦绕,覆盖着每一名甲骑,润物无声,却确确实实地提升了每一人的个人战力。
“不愧是青史留名的名将,人的名,树的影……”杨信似有所思,判断道,“看样子,咱们一伙人中,高顺会第一个觉醒天命。”
耳边传来“咔吧”轻响。
杨信表情一僵。
不出意外,和往常一样,张猛在胡吃海塞。
“真难吃……”他满脸嫌弃,嘴巴却塞得鼓鼓囊囊,含糊道,“阿兄,你不是最擅庖厨之道么?就不能弄出点好吃的干粮?”
“声音小点,”杨信做了个噤声手势,低声告诫,“难吃你还吃?就不能忍忍,等一战打完,就能吃顿热的了。”
“不行!”张猛连连摇头,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吃饱,哪有力气战斗?”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杨信脸皮抽搐,败下阵来。
……
杨信不再管他,回身继续观察,却蓦地一惊。
只见,他满脸错愕,几乎要叫出声来。
“那是什么?”
杨信眼睛瞪大,尽量控制着嗓门,语调却因震惊而变形。
“怎么了?”张猛循声转头,神情也是僵硬,嘴里都忘了咀嚼。
一阵阵倒抽凉气此起彼伏。
……
氐人营帐中,一道巍然如山岳的幽暗蛇影浮空,居高而临下,无声蜿蜒,如九天之上的神灵,冷漠俯瞰众生。
“有人知天命了?”杨信呼吸微重,声音干涩道,“氐人之中,居然也有能人?”
他双眉紧皱。
氐人中出现“天命者”,意味着,得重新评估氐人的战力,重新制定夜袭方案,甚至得直接取消。
因为,天命者相当可怕。
天命者禀赋各异,有人战力强横如神魔降世,有人手段诡谲神鬼莫测,也有可恩泽他人,可化腐朽为神奇的。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强大之至。
杨信凝神观望。
他想要判断对方是哪一种天命,以便应对。
不过,天命种类驳杂,除非刻意钻研,否则少有人能认全。
杨信心烦意乱,又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