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难免会担心当初陈信打吴度的事情泄露,这次让陈信南下,也存了避让的心思。
太史慈见田瑭说的笃定,想想也确实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便不再言语。
“放心吧。”程质摆摆手说,“谁来找公子麻烦,我先去抹了他的脖子。”
程质这话说的随意,但谁都知道他确实会这么做。
以前在辽东被蒋纲找麻烦的时候,程质就多次要去抹了蒋纲的脖子。田瑭总认为事情还未到那一步,何况蒋纲身处军营,即便刺杀成功也很难全身而退,便每次都劝阻他。
到了无终,他有次酒后也质问过田瑭为什么妇人之仁,为什么不让他去把那些对头都干掉,那样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田瑭给不出理由,又不能说他这是恐怖主义,便支支吾吾搪塞过去。这反而让程质有了错误的认识,以为田瑭其实并不排斥这类手段,只是不愿开口说出来而已。
从那之后,程质更加热衷于练习刺杀术,还和高巢这样的半吊子刺客相互切磋学习。
田瑭看在眼里,不知是该劝阻还是该放任。
他自然不会让程质变成一个纯粹的刺客,因为他不喜欢“风萧萧兮易水寒”那样的悲情,而且,他认为刺杀是懦夫的行为。
但程质显然不像太史慈和钟全那样一看就是当将军的材料,不让他练这个,要他干嘛呢?
说不定刺杀术加上一些其他东西,能形成特种作战模式呢!田瑭也曾这样聊以,又见他乐在其中,便听之任之了。
随着太史慈南下的确定,程质的未来发展问题又开始在田瑭脑中徘徊,深思熟虑之后,才有了挑选黄巾精锐四十人的安排。
这些人到了无终,会择优由太史慈亲自教授战术战法,以中高层军官为培养目标,剩下的便会直接交到程质手上,以程质的一流身手,加上自己的特种作战知识,说不定能打造出一支尖兵小队。
田瑭也不是没想过趁着公孙瓒打败黄巾的档口,自己去收编一支几百甚至上千人的队伍。但自己这样一个既没有身份,又没有财力,更没有根据地的人拉起一支队伍,只会白白的让人起疑。
这和刘备那时的招兵买马可不是一个性质,他那时是响应郡守的号召,聚乡勇剿黄巾,现在可没人这样号召,田瑭也无从响应。
听着程质拍胸脯说只要自己还站着,就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到公子一根汗毛之类的话,想着这许多的事情以及一步一步的规划,田瑭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却没有再说话。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明天太史慈将去军营,数日内便会南下,而钟全和陈信更会先行一步。
此时多少分别的言语都不及一壶酒来的爽利!
“高巢!准备酒菜,今日谁都不要当怂货,我们不醉不休!”田瑭嚷了一声,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