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刚进门就闻着酒香的年轻人看着坐在门口的李先生也叹起了气。
方文竹是添花客栈的店小二,客栈掌柜听说是个老大不小的读书人,喜好四处游学,膝下并无子女,只有方小子这一个养子。添花客栈这么大一个地儿靠他一人运转这么多年实属不易,所以熟客们都有着同样的默契,第一自己拿酒付钱,第二从来不叫他小二。
方文竹不爱读书习武,只爱琢磨小零件,学机关术。
李先生与方掌柜是旧识,经营客栈也有他一份,那些珍贵的酒也只有他才能有这个能耐拿出来随便送人了。
“没事,算我的。”李先生眯起眼睛微笑喝酒,方小子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老高,城头,找你的。”方文竹把一张红帖放在了高延的桌上,推到他面前。
“不去行不?”高延看了眼红贴苦笑。
槐城有槐城的规矩,江湖人再怎么厉害,想打架都得下这张鲜红的战帖,这玩意儿只能从官府买到,而且售价不低,虽然接不接是人自己的事情,但收到不战,名声可就说不过去。
有剑气不知隔多远破空而来,突入客栈之中,银灰色的气凝实到肉眼可见的地步,转瞬间将高延的桌子和那张红帖一道搅了个粉碎。
高延看着破碎的桌子,挑了挑眉毛,拎起倒在一旁的锈刀,放了十两银子在凳子上,看了看外头,阳光正烈,将近午时。
“哎真麻烦,不去还不行了。”
他笑了一声,苏明卿不知其意味。
只是他走的时候,袖间翻动,苏明卿看得见他手腕上缠着的一串佛珠。
“走,”李先生拍了拍苏明卿的肩,“带你去看点好玩的。”
梨雨门城头之上有把凉秋剑,这把充满着传奇色彩的长剑即使是数十年的风吹日晒也没让它有过半分锈迹。
一袭红袍拄着自己的长剑,立于凉秋之侧,远远望着城内。
一袭灰袍抓着长刀,刚走出客栈,顶着正午的烈阳,望向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