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修看到这车,也觉得当时的行为有些蠢,像高沁这样光明磊落的女子,如果送她一辆机车也许还有些用处,开豪车还真不是她的作风。
“好!”他没有反对。
司机将邵文修的车开了出来,是一辆舒适的保姆车。车内一应俱全,像是一个小型起居室,除了袖珍版卧室还连带了一个袖珍版客厅。
“你值夜班,肯定累坏了,先睡一下吧,等到家了我叫你。”
高沁刚想拒绝,邵文修按住她的肩膀,“今天就听我的安排吧,放心,不会英明伟大的高警官卖了的!”
看到这么舒适的环境,高沁确实体会到身体的疲累,便也没再坚持,只是并没有睡里面的小床,而是在舒适的小沙发坐下,仰靠着闭目养神。
在摇晃的车厢里,她没有办法做到倒头大睡,这是作为刑警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稍有动作,神经便敏感的崩起,怎么也无法进入睡眠状态,倒是这样闭眼假寐更能养神。
她向来是一个有主张的人,邵文修也没有再坚持,而是在她身旁坐下,轻轻的将她的头拨到自己的肩膀上靠下。
车平稳前行,性能顶级的车内形成一个安静的小世界,她甚至感觉得到他脉博跳动的声音。
还有车辆偶尔行驶过不平路面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高沁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了,却是没有睁开眼睛,就这样保持着依靠的姿势,一动不动的!
车停了下来,邵文修看她依旧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回到高家。
站在高家那长满铁锈的老式防盗门门口,邵文修何尝不是心情复杂。
想不到几个月前一次偶然的交汇,会让他们成为如今亲密的关系。那个晚上在他的记忆里一直是混乱的,他也一直不明白,冷若冰霜的高沁为何会与自己有那一晚,这对他来说始终是个谜,但是他没敢多问。
看着她安睡的面容,邵文修的嘴角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大概这就是缘份吧。
他小心翼翼的拉开防盗门,走了进去。
高沁的房间也很小,床更小,还是九十年代的老式单人木床,长手长脚的高沁睡在上面,几乎不能把脚伸直。他只能把她斜放着,然后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
安顿好这一切,方才出了卧室,并小心翼翼的带上房门。
在门阖上的那一瞬,高沁猛地睁开眼睛,骇亮的光芒从眼中迸发,还有一丝疑惑划过眼底。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拉开一小丝门缝,看到向客厅,外面并没有邵文修的身影。她眼底的疑惑更甚,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突然门外传来男子有力的脚步声,她紧忙退回到床上躺好,作为熟睡的样子。
邵文修原来是去了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替她擦手。因为想了一晚上的案子,在纸上涂涂画画着,她的手上沾满了墨迹。
他小心的拿起她的手,用湿毛巾小心的擦拭着。温柔的就像在擦拭稀世珍宝,温水带着润泽的暖意从手心向周身传达,让她感觉到股股温暖。
邵文修擦干净一只手,又拿起另一只,动作极其认真轻柔,生怕吵醒她似的。
高沁微微的睁开一丝缝隙,看到他认真的样子,长睫轻垂,挺直的鼻梁反射着柔和的灯光,薄唇轻抿着,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突然想起那个在梦中出现在无数次的男人,似乎也曾经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那是她在世唯一见过的长辈,也是将她抚养长大的亲人,吴志飞。
吴志飞面色黝黑,五官粗犷,与精致俊秀的邵文修一点也不相像,可是她就是将他们联想到了一起。也许是因为同样温柔细致的神情吧。
她天生大力,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像父亲和吴伯一样的邢警,所以好小的时候就喜欢打打杀杀,经常弄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