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分辨,她开门见山道“我和文修要结婚了,这次来是请你给我们设计婚礼。”
温婉一惊,握着骨瓷杯的手抖了抖,些许咖啡从杯中倾洒而出,晕染了她白色的格子裙。
“结婚啊,你们终于要结婚了。”怔愣了大半响,直到梁思思低声呼唤自己才回过神来,她从茶几上抽出几张抽纸擦拭裙子上的污滞,结果越擦越脏。
梁思思见她这样失魂落魄,有些抑制不住的庆幸染上眉梢,她笑的春风得意“文修和我说了,说你婚礼办的很好,就让我来找你。怎么说,我们与你都是十几年的交情,为老朋友半场婚礼不为过吧?”
温婉恨不能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什么叫做‘我们’与你十几年的交情,穿开裆裤的年纪我就和邵文修好上了,那时候你连根毛都看不见呢。
这些话自是不能明说,毕竟朋友做不得也不能撕了脸面,温婉挽起耳垂边的碎发,笑吟吟地说道“这事交给我可就对了,我们公司的婚礼策划书一个比一个的写得好……”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梁思思硬生生地打断“我们不要旁人,只要你,你来设计。”
客道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温婉的脸蓦地就垮了下来,声音冷冰冰地“恕我失礼,我已经很久不给人设计婚礼了,纵然是你和邵文修也不可以。”
“怎么就不可以。”一道温润的男声在房间中响起,温婉与梁思思都是一愣,一同回过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敞开的门。
邵文修身穿一身休闲西装,淡蓝色的衬衣衬托的他气质清新,温和的笑意挂在唇边,耀眼到太阳也望尘莫及。他跨步走了过来,梁思思像一只喜悦的小鸟立即迎了上去,挽着他的肩膀娇嗔地说道。
“文修你怎么现在才来,婉儿她一直不肯松口,让我一个人好尴尬。”声如其人,梁思思的声音也同她的人一般柔弱不禁风,跟林黛玉似地惹人怜爱。
邵文修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柔声细语地哄了她几句,然后音调急转针芒暗射“温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难道温家破败了,你也就不讲究什么礼节了吗?”
被指责的温婉瞠目结舌,震惊地望着他“什么叫做我不知礼节,邵先生你这话怎么讲?”
注意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改变,邵文修的眉毛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也不坐下,就这样俯视着温婉说道“我们两家多少年的情意,如今你做婚礼策划,为朋友策划婚礼难道不礼节上的问题?”
对方说得理所应当,温婉的肺都快要气炸了,而更让她耐受的是对面两人的举动。邵文修眼里的宠溺与关怀不假,看得让她肚里酸水直冒,即使分手多年,曾经那么刻骨的感情也不是说忘就忘的。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是不是真的榜上大款就瞧不起我和思思了。”邵文修继续嘲讽道。
“怎么敢,你说的对,以温邵两家的情意,你们两人的婚礼我确实不能袖手旁观。”心里像剜肉一样的痛,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以礼相待。
再次客道了几句,受了邵文修的几句冷嘲暗讽,温婉终于将两尊大佛给请走了。两人走后她瘫坐在办公司内,独自一人待到了黄昏落日,直到夕阳西下才动了动僵直的身体。
他们的公司只包下了写字楼的其中两层,此时下班时间早就过去,写字楼已然是空无一人。温婉穿过冷冷清清地走廊走向电梯,却意外的在大堂里撞见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烦了她一下午的邵文修的母亲,邵夫人。
邵夫人虽然已是年过半百,保养的却像刚四十岁的人,眼角的细纹难以掩饰,可依稀能辨别年轻时的风华。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包臀连衣裙,旗袍式的扣子一直扣到脖子,看起来高雅又知性。
邵夫人也瞧见她过来,先是打量了她几眼,接着慢悠悠地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