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说,“孤这就去换。”
枫叶林中的叶子全红了,火红一片,遮天蔽日,林中二人红衣如火,与风景极衬。
楚琢倚在一棵枫树上“小莲花,画好了没?”
“站着别动。”容与坐在椅上,面前支着一个木制画架,将眼前人一点点画下来。
这件婚服,上一世的鬼王穿了一辈子,此刻却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穿着。
如此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当然得画下来。
楚琢耐着性子按捺不动,站在瑟瑟秋风里给容与当模特。等到容与终于说了声“好了”,他立即过去瞧,一看便笑了。
画中只有穿了一身红的他,身后那片枫树林是一点儿都没画。
“小莲花,你说你要实地取景,孤才陪你站在枫树林里吹半天冷风。你倒好,一棵枫树也没画,直接在屋里画不就成了?”楚琢哭笑不得。
“这不是还有你么?”容与把画笔交给他,“现在该你画我了,这片枫树林也交给你。”
楚琢接过画笔,神色忽而有些勉强,不着痕迹地抚上心口“小莲花,孤还有事要回书房……”
容与问“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真的很要紧……”楚琢转过身,眉眼露出一丝痛苦。
“你不画,那也不用成亲了。”容与将“无理取闹”发挥得淋漓尽致。
楚琢脚步一顿。
血玉镯大魔王你干什么呀!秋风也很冷的,主神大人现在的身体比你还弱,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病的!
容与要的就是他在我面前发病。
血玉镯你……
容与我不留下他他就不疼了?还不是一样疼。你主人开不了这个口,我帮他开,这不就省事了?
既然主神这么被动,魔王就主动出击。瞒来瞒去没意思,这种“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但我装作不知道”的戏码,容与玩够了。
……
有容与的悔婚威胁,楚琢强忍着不舒服坐下来作画。画着画着,眼前的人影就开始重叠,手中的画笔也陡然落下……
楚琢醒来时,是在玉清宫。
容与坐在床前,宫内再无旁人。
楚琢开口“小莲花……”
“太医说你是感染风寒才昏迷。”容与道。
楚琢松了口气,料想刘太医和褚神医都不会出卖他。
“我要听实话。”容与说,“到底怎么回事?”
楚琢身子一僵“不就这么回事,太医都说了……”
“你当我是蠢么?是谁说的,习武之人身强体健,不可能被区区风寒击倒?”
楚琢硬撑下去“习武之人,也是凡人……”
“楚琢。”容与唤他的名字。
他平静道“你就算是明天就要死了,只要你告诉我,我不后悔喜欢你,我会陪着你。”
楚琢一顿“什么死不死的,真的只是风寒……”
“你再骗我一次,我恨你到死为止。”容与盯着他,“不会再原谅了。”
楚琢看他片刻,轻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能知道什么?”容与笑了声,“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楚琢望见他冷淡决然的眉眼,突然就慌得手足无措“小莲花……孤……孤不知道怎么说。”
容与望着他不说话。
楚琢心一横,干脆直言“孤有心疾。”
“太医说……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说出这句话后,楚琢低下头,几乎不敢再看容与的表情。
屋子里静得可怕。
良久,容与轻声道“活不过冬天?”
“对不起,小莲花……”楚琢低声道,“是孤贪婪卑劣,将死之人,竟还想着拖你下水……你要悔婚也成,孤……会让你离开。”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