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温如言没能躲过任札的追杀,那她究竟该怎么办?
越是如此想,她的眼泪便掉的越厉害,也不禁的,抽噎出声。
温如言从未见过她这般,一时间,方寸大乱。
“月儿?”他着急起身,却牵动到伤口,于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关月听到动静,忙转过身来,但见温如言牵动了伤口,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此时渗出了血来,她面色一惊,忙走过去,扶住了温如言。
“如言。”一声落下,眼泪却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自从学着在他面色不控制情绪的时候,她便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
“对不起,我不该掉眼泪的,只是想到你日后的处境,我便忍不住的担忧。”
温如言喟叹,抬手轻轻的拭去她的眼泪,道,“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为了你,往后的每一天,我只会更小心,断断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那我们说好,往后的每一天,你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万不可像今日这般,让自己受伤,也让我如此的担心你。”
“好。”温如言温声应下,蓦的抱住了关月的身子。
“将军,药来了。”两人正相拥时,外头忽的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近来吧。”
话音落下,房门推开,映月拿着药从门外进来。
见到关月,她愣了一下,垂眸道,“对不起小姐,我因为担心将军,所以……”
映月会来关月倒是不好奇,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事,你从前是跟着如言的,如今会因为担心他而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多谢小姐谅解。”映月说着,端着药走来,递到了温如言面前。
温如言接过药,眉头微蹙,“月儿虽然不怪罪你,但我却是不能原谅你。早在之前,我便将你送了月儿,那你便是月儿的人。
自此,你便是应该守护在她左右,不能离开半步。可如今,你却是自己跑到了是这儿,那岂不是将我的话,不放在心上?!”
映月嘴唇紧抿,低着头没有说话。
并非是她要如此,而是,自她跟随了关月之后,她便未曾受到关月的信任。
即便,她早已经知道关月在外做什么,可每每要出去的时候,关月也总是防着她,不愿意让她跟随左右。
因此,她每次也只能暗中保护。
不被信任,便也没有归属感。在她看来,自己到底还是温如言的人,保护关月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关月见状,忙道,“你不用怪她,她在你身边跟随了这么久,会担心你才是理所应当,若是她这么快的酒忘记了你这个曾经的主子,我反倒会觉得她对你这个曾经的主子不够衷心。”
“你不需为她辩解,她没有时时刻刻的保护你,便是她的不是。”
关月眉头微拧,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方才不是说了她是我的人吗?”
“没错。”温如言看着面前的映月,略有不快。
“那既然如此,你便不能训她。”
“为何?”他拧了拧眉头,转头看向了关月。
“她都已经是我的人了,那要训,便只能我训,你现在已经不是她主子了,就不能说她的不是。”
“……”温如言微顿,一时无言。
关月轻笑一声,转而对映月道,“行了,你先下去吧。这边我来照顾便是。”
映月行了礼,转而便要出去。
“等等。”温如言叫住了她,“帮你主子准备一套衣服过来。”
映月愣了一下,看向关月,这才发现关月过来时连衣服都未能换上,身上只穿着里衣。
她一个深闺里的小姐,竟然因为担心将军,连衣服都没顾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