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上面走下来,道,“原是如此,怪不得她会赠予颜贵妃一副墨宝呢。
那墨宝,虽然算不得多值钱,却也是独特。朕还听书,这墨宝是你亲手转交到颜贵妃手中的?”
任札嘴唇紧抿,道,“是,儿臣先前想着,左右也不过是一副字画罢了,加之母妃喜欢,故而……便帮着转交了。”
皇上清冷了笑了笑,须臾,人就已经到了任札面前。
“那你可知,那字画是别有洞天?”
任札寒着脸,道,“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鉴。”
“明鉴?”皇上垂下眼睑,居高临下。
蓦而,他右手伸出来,将那字画丢给了任札。
“你自己瞧瞧吧,然后跟朕好好解释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任札低眸,看着那字画,发现字画上湿了一块的地方浮现着一些字。
他伸手将字画捡起来,然后展开仔细的看了看。
须臾,他讥笑了一声,阴沉的脸上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嗜血之意。
果然,他被那女人摆了一道了。
他以为他拐着弯要自己送字画,是因为她后悔了,想要见自己。
结果,她先是对自己下了毒,然后想方设法的拖到了颜贵妃生辰当天,才将解药给他。
之后,便出这样的事情。
他咬唇,心中愤恨不已。
明明自己是足够了解她的,她年纪虽小,但对朝中局势一直都是思路清晰,她聪明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女人。
可是,此前他有那么一瞬间竟自负到以为她还想着跟自己回到从前。
毕竟,她从前对自己是那样的听话,听话到,自己说一,她就从未说过二。也不知道是在何时,她变得不再听话,也不好再继续掌控着。
甚至,一向淡胆小怕小的她,说毒哑自己的妹妹就毒哑,接而,还刺了他一刀。
关月……
他心里讥笑,到底是自己小瞧了她。
任札看完字画上面的字,然后平静的将字画放了下来。
皇上眯起眼,冷声问道,“你便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没有。”他平静的回答了一句。
皇上拧起眉头,显然只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那你便是承认了这上面的一切,皆与你有关系?”
“不是。”
“那是何故?”
任札深吸了一口气,俯身将头抵在了地面上,“儿臣说无话可说,并非是承认了这一切与儿臣有关。而是,御前大夫一直与儿臣交好,儿臣深知自己百口难辩。
但,不说,不代表认罪。这事儿,儿臣并不知晓,是以也不会认了上面的这罪状。”
他语气平淡的说着,不慌不忙,好似这一切他并不在乎一般。
皇上不得不承认,他足够冷静沉稳,能力不错,若是将来将这天下交给他,只怕他也会治理的有声有色。
可,他已然有了太子,便不会再考虑任札。
更何况,他要是参与了贪污受贿,那便是品行亏德,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任大位之人。
皇上心里百转千回想了许多之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听你这般说,那便是你虽与御前大夫交好,但他做的这一切,你实则并不知晓?”
“是。”
皇上敛眉,沉默了下来。
眼下御前大夫也并没有说出什么来,他也无法直接给任札定罪,单现在这般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除非,还有其他的证据。
是了,得找到那个卖画之人才行,否则的话,一切都是面谈。
皇上如此想着,不由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若没什么有力的证据的话,大抵也只能放他回去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