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她,故此时也极为游刃有余的安慰她道:“此事确事关重大不假,可我与殿下也并非全无准备之人,你可还能记得我初下江南在何时?早在那时殿下就已有断决了!此次再派我行一回江南,也不过是因着尚缺了些能做论证的旧例……”
“实是无甚可再担忧之处的了,”林海言至此,见贾敏依旧神情凄惶,就笑着逗了贾敏一句:“不然我又如何能舍了正事为贾家打算?莫非夫人真以为我是那等为顾美人而舍天下之人?”
贾敏:“……”
她也就随之笑了一笑,只这被林海‘逗’出来的笑也真真是无比的苍白羸弱,仿佛在下一刻,就会不止于这笑而更是贾敏整个人都将因不堪重负而轰然坍塌。bimilou.org
也自看得林海是又怜又痛。
却也实不曾因之而后悔。
就屏退下人——是的,夫妻俩都说了这么一会话儿了乃至其中还掺杂有家国大事儿,但伺候两人的一众下人却是并未就退下反而听了个全场!
其间贾敏自是因不知林海会说如斯石破天惊之语才一时疏漏,可林海这个从头到尾都在掌控着谈话节奏的人呢?又能以何借口推脱?
无需推脱。
林海自知:不管他今儿的话语将会给贾敏带来多少的惊吓和磋磨吧,最终都比不得程铮真‘行事’之后贾敏会面对的冷意和恨意的——哪怕贾敏身为内宅女子,也哪怕贾敏并非一个喜好交往玩乐之人,但当身为贾敏夫君的林海都已是帮着程铮凿人家的‘根基’了,可还能指望对方继续秉承‘冤有头债有主’的准则不已林海的发妻贾敏为仇敌?
贾家……太远,可贾敏同林海之间还是亲近的。
再有,程铮既然要装一回‘乖巧’,林海也就明白这事儿已是无需再做出一副绝密不可为外人道的假象来了,以贾敏为开端往外淌出信息……也就恰到好处了。
却是苦了贾敏,她本就被林海骗了一回,现在还得受一回惊吓,更甚者因惊吓反担心林海这条欺骗了自己的大尾巴狼什么的……也真真是叫林海自己,都觉良心隐约在痛了。
——这也就是贾敏关心则乱,先是贾家,后是林海,两者一前一后的牵绊住了她的所有神思,使得她无甚精力再放置于这些细枝末节上了,不然就林海的这一‘马虎’,不说翻车,但被贾敏自这些不经意处倒着再将他的所想所为推测出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只现下里贾敏被林海的话儿引得再顾不其他也是真的,又有林海虽在品度了程铮的意图后敢于将自己东南一行的见闻拿来说话儿了,但这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也是有定数的。
故最终落在贾敏耳中的,也就是泛泛的土地问题了。
贾敏:“……”
惊吓太过,就不觉得惊吓了。
甚至于这土地到底有没有问题又有什么问题……贾敏也并不试图去追究。
她只是极罕见的就念了声佛——平素里她是惯不在意这些的,这才慨叹道:“竟……竟有这般说法?老爷可莫怪我见识短浅,误了您的事儿。”
林海挑眉。
倒不是因为不知贾敏在请什么‘罪’,而实是因着在他看来贾敏可没得请这罪的必要:“夫人何必这般说?这类土地存在也好有些年岁了,接触者不知凡几,可又有几人敢于‘看出’其间关窍来?你惯是在内院瞧账本子的,便是要追究,也实无道理能追到此处来。”
贾敏就笑笑,也终能有三分的真意酝在其间了:
其实贾敏的请罪,说没必要那是真没必要,但要说有必要,却也仿佛是很有几分说道的:
贾敏嫁入贾家小有十年,加之林母也不是一个揽权的,故林家的账本令牌什么的,也都在这些年里陆续放与她了。
而林家既是积年的勋贵之家,那庄子田地什么的自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