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至看不出对方几年前脱离权力中心去往西南到底意欲为何……不过就是因着那地儿过真是‘地处偏僻’到了旁人都不屑于其处与徐浩‘争利’的地步。
所以不但没得人学了徐浩的做派‘急流勇退’,竟是连派了自己的手下人过去的欲望都没有。
再者,这徐浩可是正经文人出身,纵也有于朝中混过一番旁人所不能及的风浪来,却也至高不过是礼部——集正经文人掉书袋子之大全之处——的尚书,与兵部,与勋贵都全不相干。
就更别说比兵部官员或是勋贵等人的更‘粗鄙’更于书生不是一路人的当地驻军了:两者之间的隔阂纵不至就是千沟万壑,也不是徐浩一个半生都在念叨‘知乎者也’的文人能够玩转的。
故而,也哪怕众人皆对徐浩自请前往西南之地的‘用心不良’心知肚明。却是一来笃定他对旁人纵有影响那影响也是极其有限的,二来大家伙更会瞧在他多少也是曾经的礼部尚书……又兼现太子岳父的身份上同情他一二:
便已是这般的身份了,也只需太子一念,就不得不卑躬屈膝的亲自操持些黄白之物?忒掉价,忒引人耻笑,也忒叫人同情了。
……当然,最大的缘由还在于:银子确是好东西不假,但再好能好得过权势?太子将自家岳父遣去做这种事儿?仿佛是在赚钱,可实际论来却无异于自断臂膀!
——说他脑子里没有两斤水,都没人敢信。
也就越发的叫旁人不以之为意了。
且,这一轻鄙的念头,可不止皇帝有,便是宗亲们也俱是这般认定的。不过是前者在秉持这种观念之余,少不得会对徐浩在西南的动作睁只眼闭只眼:天下那般大,值得计较的事情真真是多了去了,徐浩这人在皇帝的眼中还真排不上号。而后者虽抱有这种观念,也不定就能全遏制住心中的贪念。
并在今日被彻底唤醒:
说真的,宗亲确实是‘看不上’西南的。
或可说他们本是看不上西南的——即使能于那处捞银子,却是由能捞多少?毕竟西南那地儿的偏僻可做不得假,可从事的营生更是扳着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还皆尽是些是事半功倍的买卖,派谁去谁都得叫苦不迭的,比不得这东南,几乎是躺着就能往怀里搂!
再有,便是不计成本只为黄白之物的一心去往那处,却是无论花费多少的气力,最终能到手的都只有银子,又哪里比得过东南一带,钱权皆是不缺的——
‘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怎么算,怎么心生嫌弃。也怎么算,怎么不愿做这赔本的买卖……
可,若是这银子是由旁人平白送上门来的呢?
毕也是因了程铮将将的话儿,便刘老管事不至就错认为这人就会双手奉上白花花的银子予自己……身后的宗亲,可若是能如今日的东南般尽由程铮出力,他们紧随随后躺赢,那么,也便到手的仅仅是银子,都并非不可以笑纳。
但,这贪欲也不过一瞬而逝——
刘老管事是谁?不绝不可能就沉溺于白日的美梦中的人!
尤其现今宗亲与程铮于江南的合作也并不算美妙。
当即就在心中嗤笑一声:不说天下间可真有这等好事还叫自己遇上了,就说这程铮……也绝非一个做好事怀好心的人呀?
没瞧见现下里他们……宗亲是真真有于东南出人出力的——虽说这人和力并非是为‘帮助’程铮而出的吧,却也是实打实的有付出,不是吗?
可程铮又回报给了他们什么?是不但有尽力的将他们往泥潭子里拖,更是一面拖一面用另外一只手奋力往他们的头上扣帽子!
……
既然一个东南都已是这般,宗亲又何必在往那西南处继续搭进去自己?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