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纵使是刘老管事,一时也很不能想明白程铮的所求又会是什么。
好在刘老管事对此心中多少算是有‘底’的——或该说是刘老管事自以为自己心中有底:
毕竟,就他多年的经历经验推断,此刻最可能的不过两者。
一者为程铮想恳请自己高抬贵手,切莫在于他同旁人对峙争斗之际于侧畔添乱了。
二者则更进一步,或程铮此刻同旁人的对峙争斗……进行得不太顺利,故而不仅希望自己别再与他添堵,还希望自己——能够代表宗亲——与他放下成见携手未来。
刘老管事:“……”
仅略略一顿,他就将前者划去:毕竟,若仅仅是前者,确够不上程铮对自己‘礼遇’到如此地步的。
后者……就更连理由都是现成的了:
一来,程铮之前可是有很欺压一回军中人士的,虽说那次更有试图借用刘老管事、借用宗亲们的名头闹事吧……但,既是‘试图’,就能表明程铮的诡计没能成功!由是,不但刘老管事等苦主被他算计得满肚子窝火,便那些个被程铮针对的军中人士,也只会越发记恨程铮而不会错了方向。
指向如此明确……若再思量一回那些军中统领惯常的为人,就问他们又如何会不思‘回报’程铮一二了?bimilou.org
二来,也更重要的是,哪怕刘老管事的消息来源在于宗亲——并是远离朝堂日久的宗亲,都熟知现如今的朝堂,对二皇子程镮的处置可是尚未能有个定论的……就更别说程镮‘之余’的三皇子程钰了。
偏对太子程铮而言,也只需这两起子将断未断的悬案挂在那里一日,就足够程铮担惊受怕一天!是的,程铮心中会生出的,可不仅仅是担忧而已,更会是恐惧:
恐惧于皇帝是否依旧选择放任二、三两位皇子,恐惧于皇帝兴许不但放两皇子于‘不顾’,更不吝于坐看他们将针对的苗头转嫁到自己的头上!
——不必怀疑,皇帝素来都是这种人。
偏偏,这样想着也这样盼着的刘老管事却是忘了一点,即:不仅皇帝不是个好的正在他对面坐的着这位太子,更恰恰就是这‘不是好的’之人生下的亲生儿子,且其行事作风……至少,从其近几个月的行事作风看,都当真是不输其父的。
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一点,除却刘老管事此刻却是下意识的进这点忽略——不是因身在局中而回避,而实是一般人都不敢相信程铮敢于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同样的手段原样使用两次。
……不,而该说是:也哪怕是‘二般人’,都不敢想程铮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已经失败过一次的手段再原模原样的施展第二次的。
且目标,还恰恰就是原本就不曾上当的那两波人。
——偏程铮就是那个一般、二般人拍马都不敢想的‘第三般’人。
所以,也就在刘老管事极有信心的等待中,程铮他露出了一个略带些讨好的,怯生生的”笑容:“老管事,这段时日真是苦了你了。
若说单是这笑就足以叫刘老管事心里升起些许意味不明的不祥之感来,那这句话的吐口,就更叫叫刘老管事颇觉……不明所以的恐惧了。
苦什么?辛苦的给傅怀灏、也即是给程铮下套吗?哪怕刘老管事是真做得出这样的事儿,人也不敢真对程铮直白的表达自己的‘辛苦’吧?
没得这么急着找死的。
又或者,程铮纵知晓刘老管事不会自行找死,也不耽搁他寻刘老管事兴师问罪?
并非全不可能。
但,也管这感觉和谐或不和谐呢?刘老管事都只管一口咬定自己不苦也就是了:还不仅不可言自己的‘辛苦’,更是需得无视程铮的手下又是否真亲身体会过了这份‘辛苦’了——左右,等你程铮真有那个胆子将一切抬到明面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