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土地不存在‘后续变化’,程铮又何必急着‘此时’?筆蒾樓
是之前没有还是之后不可?唯一的解释也只剩下这‘此时才是获利最大的时候了’这一条吧?
所以,程铮一定会对江南动手,没有第二种可能!
或者说,程钰绝不接受第二种可能,且唯能拉住他的理智不止叫他在这一再无旁的选择的绝境之中崩溃的,也就仅仅是剩下程铮还在不断为自身谋利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了。
——偏现下里这稻草却是从程钰手中脱离,飘飘扬的就飞上天去,也真真是叫在水里……该是漩涡正中的他几乎急红了眼睛!
不能失去程铮这个合宜的甩锅对象,至少在程曦看来,程钰是绝无法接受的。
……哦,现在还得加上一个‘颇为自信’的程铮。
由是,‘自视甚高’的父女俩也免不得对视了一眼,然后程曦也是真心实意的对着程铮叹气:“爹爹,做人可不能这么绝。”
这不是反话,而是程曦真心觉得既程钰确已有被逼得求生无路了——如果连程铮这仅剩的唯一也拆梯子的话。
可,也没人会安心等死,更没人敢自信于自己能全然料定了程钰的反扑并一一作出应对,故此时此刻就急着将程钰逼上梁山……真的没毛病?
再者,京城中尚有二皇子程镮在作妖,且程铮也显见对二皇子同样充斥着‘担忧’。……如此南北俱是不太平的局势,也使得程曦是很真心实意的怕程铮太过自信之余却又玩脱了。
程铮对此不过轻笑一声:“怕什么?便是孤乍然抽了手,孤那三弟那程钰也不至真就没有抓拿了……便有不知所措,也必不会多时候。”
继而提点道:“你竟是忘了皇室的诸多宗亲此时也有在江南大肆操持土地之事吗?”
程曦少不得点头,却是又极快的转变作了摇头:“说来,这也是女儿至今都不能明白的一点。”
“如今可是只有您和宗室在将江南一带动作……您是真不怕旁人看出您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出又如何?”程铮当即放声大笑:“没人会以为他们就真的是看重孤这个人了。左不过是一时间的因利而合,在这之后也必然会再因利而分。”
他又极其怜悯的看向程曦,只那目光与其说是怜悯程曦,还不如说是怜悯程曦话语中提及的宗亲们:“且便是看重,他们的看重又值当些什么?”
……太催人泪下的现实。
无论是程铮不看重程铮还是旁人不看重程铮。
一来,宗亲早已脱离政坛年久。现下里不过是位尊面光的瓷器——内里空空,论起实权来都能比那些个被历代皇帝防备了不知多少的勋贵还要‘无能’。
如此,也真真是谁会在他们身上下功夫?就为使他们站到人前来说的那么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吗?
太‘划不来’。
而程铮又得是如何困苦的处境相逼,才不得不将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
程曦也不由默然:可不是吗?皇家乍瞧着确要比天下间旁的人家都更加重‘礼’的,但这注重的‘礼节’也不过是做出来给人看的面儿上光——世家大族中的族老长辈兴许能对族中事乃至是族长之位的更迭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但皇家却必定、必须是皇帝的一言堂。
插手皇位更迭?怕不得被新旧皇帝中的哪一位把骨灰都给你扬了!
……当然了,你要真有那本事逼得皇帝不但不敢对你动手还不得不听你的话也行。可本朝的宗亲可又有谁有那本事了?
所以没人会相信他们和程铮的联手,毕竟从他们的身上,也是实看不出有什么值得程铮与之联手的必要——
除去无可奈何再无可选之外。
……怕是只能让程铮获取几句纵使不痛不痒的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