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竟是如此。”
屏风之后也自然是一直躲藏在此间旁听的程曦。好在这些出格事情这对父女俩做得多了,也竟是连行宫中的下人都不再觉得有什么稀奇。
左不过是主子有吩咐,他们也尽管依吩咐做事便是……至于这么做了又会有什么后果?总之坏掉的,也并非他们自己的名声。
且,须得注意的是,此处提及的名声可绝非仅女子的闺誉一样便能了结的:毕竟东阳郡主跟前尚有一个太子啊!其人身为储君,却纵女如此行事……又如何能治国平天下了?!
……却罢了。
人家太子本尊都不急,旁的人——还尽是生死不由己身的下人——又又何必替人心急?
故,行事也只管越发的乖顺起来,再兼他们自程铮抵达金陵行宫之后就有意讨好,此时便已生了‘变’也未就叫程铮察觉了……也或许,是因程铮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心神放在他们身上吧?左不过是下人,更不过是暂使的下人,一概近身之事都沾不得的那种,想来也便是安插收买,他那两个弟都也是懒于这些人身上花心思的。
……只,也因了同样的理由,固此番随程铮远行的俱是太子府中可信任的老人,但言谈及机要之际他也会将众人小心的避开。
故,随着林家的下人退场,祖宗之中本就不多的仆婢此时更是散得干净,唯一剩下的便是程铮的心腹刘保勋。
程曦也就能毫不迟疑的开口道:“确是惊人。”
继而又是笑:“只,再想想这些勋贵之家平日里便就骄纵无忌,会做出这的事……也真真是不甚稀奇的。爹爹便只将其当做一件有意思的趣闻听听便罢。”
——不然?
本就同程铮、同林海全无干系,他又何必上赶着为旁人揪心?
程铮闻言也是笑——却是苦笑:说来,林海此番传话也有同程曦一般的心思……且也全不避讳,真真是叫他想发作都找不出借口来……可见是一对师徒。
就顿了一顿,续了程曦的话头故作高深:“你可还记得,先前我那二弟便就有扯了南安郡王说话。”
程曦:“……??”
程铮就又叹息:“只这一次,林海却是半分与之相关的言语都无,也不知是真的没事儿了,还是林海认为没事了——”
于是,程曦也真真是半点都想不出程铮的这句苟到‘狗’的猜测发于何了,只能诧异:“爹?!”
……却也半分都不会错以为程铮这就是有怨于林海了:林海早已同程铮牵扯得太深,若程铮真要对付林家,那可不仅仅是在自断臂膀而已,更是不亚于直接自尽了!m.bimilou.org
如此,也免不得将那惊诧了瞬间的心再安稳的放回去,还能嘟着嘴对程铮抱怨:“爹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没得这般尽拿女儿取笑以为乐的。”
程铮闻言,也竟是真就嘿嘿了两声,才道:“孤方才听你说勋贵之家行事张狂,惯横行无忌……深以为然,却是忽又想着既林海林卿也是也是勋贵后人,此时怕也会被人加倍的注意,故,孤也少不得要将之加倍约束着一些,好免去他因举止不甚而惹了皇……父皇的眼。”
程曦:“……”
若忍不住也无碍,那他一定会质问一声:这话同之前的话——又有什么干系了?
再者,她又定定的的瞅了程铮……一眼又一眼,那眼神中好似蕴含着千言万语,且最终都汇成了一句话:碍皇帝眼?最打皇帝眼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程铮也少不得被这份幽怨给逗笑了。
这笑容爽朗中尚带着几分憨厚,偏这时又并非憨厚的时候,再加程铮也历来不是憨厚的人——便他也有犯蠢的时候吧,其为人都是决用不上‘厚’这个字的。
故程曦一听他这般笑,也真真是免不得再斜了他一眼,好歹有将那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