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小公子当真是这样看待老夫的,那老夫也只能再一次展现老夫的诚意了。”左统领强忍心中的怒火,且一面告诫自己这便是‘小人得志便猖狂’一面极为傲慢的睨了傅怀灏一眼:“小公子曾说过愿为老夫穿针引线,那老夫今日也愿承诺——”
他就伸出三根手指,略在傅怀灏眼前一晃,待人看清就又倏然收回。
傅怀灏:“……”
不就是愿分自己三成的利吗,至于一副恩赐的模样?
我当真就缺你……不不,是我当真会在意你这点钱了?
偏,还不得不捏着鼻子的接下这一恩赐。
毕竟傅怀灏,这做的可是‘没本的买卖’,也毕竟,人在被傅怀灏带到左统领面前,又得给与傅怀灏多少的‘引荐费’?想来左统领并非是不与他计较,而是压根儿就不知道了。
也所以,这‘让利’的三成可说是傅怀灏凭空从左统领手中抢来的!
……妙啊。
不妙在自己即将有着这么一大笔……不,该是一笔又一笔的银钱不断的进账,更妙在左统领该是想着就用这些银钱买断他和傅怀灏之间的‘过往纠葛’吧?那傅怀灏还真就要叫他知晓什么叫作贪得无厌了!
当即就略低下头,眼皮更是轻轻地耷拉下去,让人看不清他眸中神色。
口中跟是波澜不惊的:“小子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左统领:“……”
好悬一口气没能接上来。
毕竟,这小子到这个时候还这般……作态,想来也该不仅仅是一个‘倔’字就能解释得的,而该是:这小子的所为所为,别是为了和自己作对吧?
一念至此,也便是自认自己‘有成算’的左统领,于此刻也不由得就心中一顿——多少念头都不得不悉数中断的顿:
便他有执意认定傅怀灏是自己的最优选吧,可要是对方也有执意不配合自己呢?那自己当真还要强扭这根不甜的瓜?
……虽说左统领并不是一个会站在他人立场上为他人着想的人,只着实是此事关系甚大,他也甚怕自己就被‘反噬’了。
少不得在略略回想一二自己那日的举动对这小子而言又是如何的侮辱后心生……懊悔。
悔自己这一遭,怕是白努力了。
偏,也就在他终有打起退堂鼓的时候,傅怀灏大喘气了。
“小子记得那日,小子是真以为自己能为将军解难的,不想将军却是……”他就一声轻叹,只那叹气声听在左统领耳中却是同嘲笑无异:“若此果真是因小子的无能也就罢了,可……”
可又有谁能想到竟是因为左统领‘不识货’呢?
若他真能就硬气一辈子也就罢了,了不得傅怀灏只能自认倒霉踢到铁板上。然则这人却又有‘回过神来’的一日,那就怪不得傅怀灏反手拿捏他一回了吧?
总之,天下万事皆是有因必有果,
故而左统领今日也非得将这苦果给咽下去不可了!
……除非他能另外找到一颗结果的树。
只,这又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吗?
当然是不容易的,不然左统领就不会来强啃傅怀灏这颗回头草了。
在终于——也是不得不想明白了这些之后。也纵然左统领再看向傅怀灏时,整张脸都已然涨成了猪肝一般难看的颜色,却也终究没有那个勇气就拂袖转身走人的。
他的尴尬和僵硬,也顿叫傅怀灏在入眼之后,心下越发的笃定了。
吃定左统领的笃定。
还能在此之外另有计较:却不是左统领急着求自己而自己又能如何利用对方的急‘拿乔’的计较,而是:既然左统领连‘这也能忍’,想是因着在他看来银钱还不是最重要的。
又或者,该说是还有比银钱更为要命的东西,正架在左统领的脖颈